夜深了,简陋的棚屋里透着刺骨的寒意。周瑶裹紧破旧的棉被,却怎么也暖和不了。昏暗的油灯跳动着,映照在她疲惫的脸上,眉头紧锁。今日与官府的冲突,虽然暂时逼退了方师爷,但秦县令的到来,无疑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而比官府更让她担忧的,是难民营地日益匮乏的物资。
“莫富商……”周瑶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无力感。这个当地有名的富商,明明富可敌国,却对难民的困境视而不见,只肯施舍少得可怜的一点粮食。
棚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周瑶警觉地抬头,看到臧睿和雷义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还没睡?”臧睿关切地问道,他的脸上也带着疲惫,衣袖上还残留着血迹。
周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在想莫富商的事。如果不能让他改变主意,我们迟早会被饿死。”
雷义士走到火堆旁,添了些柴火,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莫富商吝啬成性,想让他掏钱,比登天还难。”
“总得想想办法,”臧睿走到周瑶身边坐下,“与其求他施舍,不如想想怎么让他主动拿出物资。”
周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商人逐利,”臧睿解释道,“如果我们能找到他的弱点,让他看到帮助我们对他也有利,或许能让他改变主意。”
雷义士赞同地点了点头:“臧公子说得对。莫富商的生意遍布各地,我们或许可以从他的生意入手。”
接下来的几天,周瑶、臧睿和雷义士开始四处打探莫富商的生意情况。他们走访了城里的各个商铺,也向一些知情的商人打听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打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莫富商最近囤积了一大批丝绸,准备运往南方销售,但由于南方战乱,这批货物现在面临滞销的风险,如果不能尽快出手,莫富商将损失惨重。
周瑶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动。她想起原书中似乎提到过,北方有一位商人,正在四处收购丝绸。如果能把莫富商的丝绸介绍给这位商人,或许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而作为回报,莫富商或许会愿意提供更多的物资援助难民。
“我认识几个北方的商人……”周瑶缓缓开口,目光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臧睿和雷义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明日,我们便去拜访莫富商。”周瑶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曙光。
第二天清晨,周瑶带着臧睿和雷义士,朝着莫富商的府邸走去。
守门的家丁看到他们,一脸不屑:“又是你们这些难民,有什么事?”
周瑶微微一笑,递上一张名帖:“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有要事相商。”
家丁接过名帖,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府内。
片刻之后,家丁出来,语气恭敬了许多:“老爷有请。”
周瑶三人跟着家丁进入府内,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厅堂。莫富商正坐在上座,手里端着一杯茶,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看到周瑶三人进来,莫富商放下茶杯,冷声问道:“你们又来做什么?”
周瑶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莫老爷,我们今日前来,是想和您谈一笔生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意味深长地停留在莫富商手中的茶杯上。
周瑶的目光停留在莫富商手中的茶杯上,那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杯中茶水清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富商的神情,注意到他虽然故作镇定,但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生意?”莫富商嗤笑一声,“你们这些难民,能和我谈什么生意?”
周瑶不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到他面前,语气平静而自信:“莫老爷,我知道您最近囤积了一大批丝绸,准备运往南方销售,但由于南方战乱,这批货物现在面临滞销的风险。”
莫富商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周瑶微微一笑:“是不是谣言,莫老爷心里最清楚。我听说,如果您这批丝绸不能尽快出手,您将损失惨重。”
莫富商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想到这些难民竟然连他的生意情况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他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说道:“就算如此,又与你们何干?”
周瑶语气依旧平静:“莫老爷,我知道您是一位精明的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认识几位北方的商人,他们正在四处收购丝绸。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牵线搭桥,将这批丝绸转手给他们。”
莫富商沉默了,他开始认真思考周瑶的提议。他知道南方战乱持续不断,这批丝绸运往南方确实风险极大。如果能转手给北方的商人,虽然利润会少一些,但总比血本无归要好。
看到莫富商的犹豫,周瑶继续说道:“莫老爷,我知道您心系百姓,一直慷慨解囊,帮助难民度过难关。如果您能出手相助,我们感激不尽。”
莫富商的目光闪烁不定,他既担心这批丝绸的损失,又不想轻易答应难民的请求,显得自己软弱可欺。
周瑶察言观色,知道莫富商已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