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贺山这边的事情已经说完,但褚旻所听到的消息,并不止于此,而是还有一件。
“据蒲千户所说,又有货物进入到了历寿县。”
王茂平的眉头随之蹙起:“也就是说,过一段时间,就又会有货物经过关口送出古牢关。”
所以说,他之前想的是对的。外族那些重礼送了出去,肯定是不能每年只私贩一次货物。
去年只运送一次出去应该是因为前任知府丁牧祥在调查杨贯平,让他们产生了警觉之心。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动手了!”褚旻沉声说道。
之前巡抚大人已经说了,等那些人再次经过古牢关,就是他们动手之时。可是如今却没有任何的期待之情。
“边军那边到底有没有眉目了呢?”
王茂平心里的忐忑也大过期待。因为外族不惜用重礼收买的,肯定是一个在边军之中地位特别高的人。
虽然这样的人就那么几个,但想要确定下来,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只希望那份礼单可以给调查的人,提供一些帮助。
而如果真的将人调查出来,接下来又会采取什么行动呢?是将人揪出来,昭示罪行。还是为了稳定边军,让人“病逝”呢?
对于这个问题,褚旻也是摇了摇头。想来也只有苏巡抚才有答案吧。
明明再等上一段时间就可以将那些私贩货物的商人绳之以法。但坐在书房里的两个人,心情却很是沉重。
而心情沉重的,又岂会只有他二人。
“陛下,该歇息了!”内侍轻声的说道。怕惊扰到皇上,又怕皇上没有听到。
只是启元帝仍旧静静地坐在御座之上,盯着手里那块玉佩,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对于内侍的话,充耳不闻。
对于王茂平上呈的密疏,启元帝那自然是相当的期待。只是这次与密疏一起上呈的,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
启元帝还想着,难不成这王茂平还要给他献宝?只是在木盒打开的一瞬间,原本眼角还有一丝笑意的启元帝,彻底的变了脸色。
这块静静躺在木盒里的羊脂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是太子幼学之年,自己送给他的,也是启元帝自己以前随身佩戴过的。
只是这玉佩又回到了他的手中,而他的太子却再也回不来了。他的太子明明那么出色,那么让他引以为傲,却永远的留在了林江。
将玉佩紧紧的攥在手中,启元帝的目光中充满了凶狠。
“去将这份礼单调查清楚。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勾结了外族之人。”
边军中的叛徒,其实并不好查,但这份礼单的出现,无疑是将对象固定在了林江那一带边军中权力最大的几个人身上。
这几位将领虽然远在林江,不过他们的家人却都在京城。不仅林江一带边军将领是这样,其他地方的同样如此。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心怀二心。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出现了。
只希望能够从某一户将领的家里,找到相关的蛛丝马迹。礼单上的东西,总不会一样都不在京城吧。
“是!”
除了启元帝身边的内侍,没有人发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所以他的宸儿如果当初不去追查这件事,是否就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呢。看着御案之上他还没有看完的密疏,启元帝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玉佩,将密疏再次拿了过来。
而后,启元帝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阴沉。这上面详细的写下了找到玉佩的经过,也就是说当年宋兆涯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致使宋家人丧命?
曾经对于宋家人遇害,他也很是痛心。要不是宋兆涯因为身体抱恙所以告老还乡,当年的他肯定是不会恩准的。
却没有想到他们的遇害和太子被害竟然有关联。
所以,因为这礼单,不仅牺牲了他的太子,宋家也遭受了牵连。
这个王茂平作为宋兆涯的外孙女婿,想来也在调查着宋家被害的真相。所以才能够将事情联系在一起。通过宋家的线索,找到了太子的玉佩。
王茂平在密疏上并没有避讳宋家。毕竟太子的玉佩从何而来,必须要给启元帝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最合理的无疑是实话实说。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斟酌一番,尽量避免提及宋家。因为杀害宋家的凶手还没有任何眉目,还是有非常小的概率是皇上授意的。
虽然皇上对媳妇的外祖父很是倚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不能够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既然太子的玉佩出现在了宋家所埋藏的盒子中,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希望宋兆涯转呈给陛下的。而宋家也因受到牵连而丧命。
自然宋家人的死也就不可能是皇上授意的。
这样王茂平也就不用避讳提起宋家,相反如果皇上不放弃调查太子的死,那么宋家当年遇害的真相,也极有可能随着对太子案调查的深入而水落石出。
因为谋害太子殿下的真凶很有可能与杀害宋家的凶手有关联,甚至二者也许是同一个人。
“……臣斗胆推测,太子殿下虽因边军与外族之勾连而死,但背后操控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