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阳许福利院地理位置已经说不上是偏僻了，简直就是避世，他是位于A市未开发区域的小农村里，看地图直线距离也不算远，但那条未修过的路，颠簸得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姜弦下车时，脸都是白的。
林子默给他递了瓶水：“你没事吧，想吐就吐吧。”
期待着能再次见到阳许福利院，但姜弦还是不免多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很偏啊！”
“查资料的，发现没什么人关注，但是里面的孩童都很干净，就是缺少各种资源，其中教育资源是最重要的，如果新项目能合作成功，资金能审批下来，他们那群孩子就有书读了。”
姜弦鼻子酸酸的，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感动。
“你跟林璟说这件事了吗。”
“这次走访完回去就说。”林子默哈哈一笑，“小叔肯定会审批通过的，我头几次接触的项目都是亏钱玩意，他都给我批了。”
姜弦：“那他肯定骂你了。”
林子默还是笑，看着一点都不介意。
“……”
把你骂爽了不成？
福利院附近是温泉景区，所以这里山路很多，车子开不进来，姜弦一步一步的爬上去，最后累倒在大石头上，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昨晚心情太过激动可能忘记充电了。
林子默：“没事，等我们办完了就可以回车里充电。”
福利院的大门维修多次，看着已经很久了，保安亭里的大叔看到来人，问了句，林子默表明身份后，院长很快就出来迎接了。
握手时，姜弦低头看着眼前布满老茧的手，粗短却有力，他忍着情绪，指尖微微颤抖得跟院长握了下手。
想起以前被院长高高抱起的感觉，非常的幸福。
院长看着眼前这年轻的娃就快要哭出来，不明所以，只能憨厚的笑了笑：“这位是……”
“他是我……助理，陪同的。”
等院长转身走了后，姜弦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林子默也很奇怪：“你哭什么？”
“这种为儿童尽心尽力的好院长，我就是感动得哭了而已！”
“……这样啊。”
接下来姜弦完全沉浸在这家福利院的设施，荡秋千，小沙池，还有宿舍楼几乎都跟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林子默一边跟院长谈事，一边还得看着姜弦不要让他乱跑。
院长双手拘谨的摆在桌上：“其实我们是想建造个图书馆，但是位置不够，然后别的方面……”
姜弦立刻说：“你有需求的话，可以都说出来，林经理人很好的。”
五点多的时候小孩都回楼里了，广场上空荡荡的，瞬间安静下来，姜弦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啊晃，其中一个小孩突然说：“哥哥，你是来给我们送吃的吗。”
姜弦低头笑了笑：“是啊，还有送书的。”
“那太好了，以后我就可以看很多图画书了。”
“喜欢画画？”
“喜欢。”小孩坐在小沙池里，用手指画了几个不规则的圆圈，仔细一看是熊猫的图案。
黄昏日落，姜弦像是在透过他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声音轻柔得如洁白的云层。
“我也喜欢。”
林子默从楼里走出来：“院长说想请我们一起吃饭，你要不要？反正开车回去也很晚了，吃点再回去吧。”
当然要，他很久没吃过福利院的饭了：“要要要。”
从前林子默只觉得姜弦是个骄纵的小少爷，没想到他还挺接地气的。
吃过饭后，天色完全黯淡下来，山路不好走了，院长借给他们手电筒下山。
上了车后，姜弦擦了擦汗：“其实有没有可能给他们换个地方。”
“刚才有说过这件事，需要注入的资金太多了，这不是小叔一个人说了算的事，可能很难。”
集团做慈善公关也是维系在社会上的声誉，林璟也算是实打实的用钱打下去的，但其他股东董事可不乐意这么想，觉得这都是虚假炒作，投资回报率过低。
“那好吧。”姜弦这才有时间看手机，结果发现关机了，充上电后，开了机，林璟的几十条消息像机关枪一样吐出来，电话也打了十几个！
“啊！”姜弦发出世界崩塌的尖叫。
林子默被他吓到了：“你怎么回事！”
“我，我今晚约了林璟，忘了。”姜弦嘴唇颤抖着给对方打电话，结果刚响起没几秒，对方便挂断了。
“……”
车里顿时变得很安静，连呼吸声都被克制住了，林子默也挺怕怕的：“我送你过去？其他的帮不了你，话说小叔就很讨厌别人不遵守约定的。”
前车之鉴就是他们林家的所有人都被林璟一个人霸凌了……
几乎是带着仇恨的那种。
姜弦冷静下来了：“你先送我过去吧，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等，我得看看。”
林子默根据经验所得：“应该不会等，我先送你去，花卉公园是吗。”
“嗯……多谢。”
偏偏市区内天气不太好，下了几场骤雨，林子默送到花卉广场大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