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拿不定主意地挑眉,踌躇着打算再问一次好确认。
“我说赫尔墨斯啊,你是在教唆我们陛下偏私幼弟、却对同样无辜流泪的妹妹视而不见麽?”金发的斯拉芙抢了话,“啧啧,赫拉究竟做错了甚麽总是要遇到这种事儿呢?或者说,这是你们奥林匹斯的特色。这可真有趣。”
“况且,奥林匹斯的信使,若我们陛下真因情面而将一个已死凡人的灵魂返还——无论是给予谁——冥界还能称为‘公正’麽?”塔那托斯板起脸来厉声道。
“诶呦我的好冥王、好陛下!时移世易,公正并不意味着死板与僵硬的道理呐。”赫尔墨斯愁眉苦脸地看着我,“况且即使冥界封锁了,您也一定清楚最近都发生了甚麽。”
我端起杯子饮了一口,睡神斯拉芙歪着头看他:“你是指,奥林匹斯在不断电闪雷鸣,大地上的作物不再生长与结果。而各城邦的人们如何献祭都不能改变这诡异的事态?——我得说,这真的很吵,完全不能睡觉了好麽?”
“好吧斯拉芙,我总得习惯你那奇怪的关注点。而神王陛下的忧郁烦恼,才是我前来祈求冥王陛下施以援手的原因。”赫尔墨斯一脸无奈地摇着头,“不过最近神王真是伤透了脑筋,也不知怎麽最近众神们难道流行玩失踪麽?你知道阿佛洛狄忒和她儿子厄洛斯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哦对,好不容易回来的丰收女神也不见了。哦,事实上,是她的女儿先不见了。唉,那可怜的姑娘说不定遇到了甚麽危险——”
这位神使的小腿突地一曲,他立刻抓住权杖站直,不动声色继续道:“遍寻不着的得墨忒耳已不是闷闷不乐所能形容的了。她哀哭不止撕裂衣裳,甚至洒灰在头顶,完全不肯受安慰……”
“然后。”我冷淡地放下杯子,居高临下俯视他。
“然后,因为她太过,哀伤的缘故,大地上的作物……”他咬紧牙关努力支撑着身体,“统统,不再出产与,与结果。这样,这样的混——乱,想必,想必也不是,您希望,看到的。”
我看着在我威压下坚持说完这话的神使:“然,后。”
赫尔墨斯头上浮现大颗的汗珠:“然……后,神王也希望,希望能……能帮助她。”
我微微一眯眼加大某些力量的压迫,这位一向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奥林匹斯神使终于支撑不住,他弯曲了双腿在跪下前高呼:“冥王陛下!奥林匹斯无意与您为敌!”
坐在神殿高处的王座上,能清晰地看到那角落里的少女深深俯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