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下唇,就像一只金色的小狐狸或者夜里突然醒来的雪貂幼崽发现自己面前有一个它不确定的食物那样试探着扑住。
这奇怪的小小情绪透过他的牙齿传达到我的嘴唇上,他颇有耐心地缓缓咬了两下松开,转而将他柔软的嘴唇贴合过来与我的彼此轻柔地摩擦。灵活的舌头柔情蜜意般地舔过下唇好几次的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抚摸过我的脸颊耳侧向下滑动游弋在我的颈边。
这感觉非常奇怪,我是指,我并没有不舒服或者受到威胁,而是——陌生中又透露出熟悉的感觉,十分怪异,但不讨厌。我确定自己从未与别的神,或者人这样接吻。对,还是在一株槲寄生下。
左侧的唇角突然被用力咬住,也许被咬破了。感到些微的疼痛与血的铁锈味,而那柔软的灵巧在受害者下意识嘶声时遛进了他张开的口中。
先前那带着几分戏弄的情绪已经消失,少年的呼吸与柔嫩的舌尖都透露出他真切的渴望。
那麽自然,毫不犹豫;如此熟稔,奋不顾身。
他仿佛完全不在意他现在压住亲吻的是冥府的主人与地狱之王,紧紧搂住我脖子的手如同要把我扣进他体内,又或是要将自己完全地献上。
“……看来一个不够。”他喘息着结束停下,同时松开了遮住我眼睛的那只手坏笑道,“给我些回应如何?看在我们真的寻找彼此太久的份上。我的,陛下——”
揪住那只手顺势将他拉倒让我俩换了个位置,我俯身注视着他的双眼:“你确实知道自己在做甚麽?”
那双开始湿润的灰色眼睛如同即将降下甘露的天幕,他舔着嘴角冲我展露笑容:“在勾引你,我的陛下。”
“戏弄一位主神?”我吻住了那张嘴,“想好能付出的代价了麽,男孩儿。”
“叫我德拉科莱尔……来啊……”他在唇齿交缠的间隙中呢喃着叹息,“让我看看,那代价……”
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顺服地让我毫不费力找到他的舌尖。他的一切都迫不及待又欢喜地迎接我的到来,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那不加掩饰地愉悦令我如此惊奇与意外,他就仿佛中了厄洛斯的金箭般欢愉而虔诚——
“……男孩儿,你的手。”我离开他的嘴唇警告地撇他一眼,“乖一点。”
“这种时候请别选择做一个绅士。”他的手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往我袍子里探,“你得记住现在亲吻的对象是我,只能是我。”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俯视他:“你真的,很想做我的情人?”
“或者反过来。”他挑眉坏笑着,手沿着我的腰往上一路解开系带,“现在的你也许完全不知道……我有多想留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就有多想给这些碍眼的东西一个消失咒。”
“一点儿也不矜持的,自然女神。”我挑了一下眉头,“而且你居然敢咬伤我。”
“不惩罚我麽?或者,换我对叫错自己情人名字的你进行惩罚。我的,陛下……”他环住我的脖子将我拉近,挺起上身轻轻磨蹭着彼此的胸膛,“唔——嗯……”
花香?也许。一样的清纯又妖异,但更浓烈且不受控制。
葡萄?也许。一样的莹润与甜美,但没有酸涩又更诱惑。
蜂蜜?也许。一样的甜美及芬芳,但更加香醇与浓厚——
石榴花型的烛台在他洁白的脸上投下阴影,细腻又柔滑。生动又鲜活的气息宛如泰纳斯海角吹来的海风,潮湿的,翻涌的,无法抑制的。
从未想过一个吻会让彼此都如此惊讶与留恋,仿佛终于开启了生命中一直安静等待的那个篇章般叫彼此头晕目眩神魂颠倒,恋恋不舍又缱绻难离。
身下被紧紧压住的洁白胸膛里鲜活跳动的心脏奔涌着亡灵之主从未感受过的活力与热情,那仿佛生来就是属于他的。忍不住俯身亲吻了一下——它的主人愉悦地叹息着,毫不吝啬地环住嘴唇主人的后颈亲吻他的耳侧,一条腿向上试图勾住他掌控者的腰——
“——下,陛下!”
塔那托斯的声音让我们回过神来,从门外传来的声音隔着一堵石墙有些失真:“陛下您还在休息麽?”
“……并非那样塔那托斯,怎麽。”
“很抱歉陛下,是普罗米修斯来了。他太过激动,语无伦次地说一定要见您。”
“哦,那个混蛋!祝他一辈子在斯库提亚荒原高加索山的悬崖上享受鹫鹰的啄食!”灿烂头发的少年忿忿地拍打身下的软榻。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将袍子盖住他的上身:“好了德拉科,你可以继续休息。”
“我也要去。”他不满地瞪我一眼坐起身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正好宣告主权。”
我好笑地任凭他替我俩重新系好所有带子:“主权?”
他抖着眉毛轻佻地冲我笑:“不是麽,我的情人?”
“所以其实这就是你的底牌。”我看着整理头发的这个少年。
他停下手来转头看我:“当然,我爱你,以及你爱我。”随后他不知想到甚麽又嫌弃地皱皱鼻子,“这可真像那个老蜜蜂说的话。”
“老蜜蜂?”
“无关紧要的琐事罢了。总而言之,你的朋友就只能是朋友。”他过来拉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