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伊里奇,你爱她?”
“当然!”他怒视我。
“那你向她说过麽?”
“……”
“或者,你向陛下提过麽。”
伊里奇咽口口水,倔强地扭头不看我。
我拍拍他的手背:“有人认为爱且尊重一个姑娘就是向她求婚跟她结婚,然后只睡她一个一辈子。”
“噗——”他绷紧的脸被最后一句话攻破,但立刻又板起来,“你在开玩笑?”
中二少年当然知道这个时空一夫一妻制才是不正常的——那些只有一个老婆的少数派出现的唯一理由多半是,穷。
“那不重要。关键是你此前甚麽表示都没有。”我不得不让他认清现实。
伊里奇定定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回望他。
然后,他哭了。
这年轻的战士也是被尚武彪悍民风宠坏的一个,今日忽遇挫折自然特别悲痛。哭一哭也好,最怕心死。
马车慢悠悠地摇晃,我慢悠悠地这样想。再慢悠悠地往袖子里安静地吐血。
当马车停下时,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哭。大概他终于明白人生路那样长,将来有些事哭也无用,甚至连哭都成为奢望。
伊里奇与我握手,他的嗓音沙哑:“兄弟。”
我微笑:“兄弟。”
“亚述战士绝不懦弱!”他吸着鼻子。
我递了手绢给他:“我才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之类假话。吃个教训也好,以后表白趁早。”
“我得胜你不嫉妒,我挫败你不贬低,有你这个兄弟我也值了。”他响亮地拧下鼻涕又嘿嘿地笑起来,“我才不理你是娶男妻还是女妻,我们永是手足!”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哪里有男有女,一个足够。”
他眨眨眼:“当真?”
我很轻但坚定地点了头,他吹声口哨跟着掀开帘子跳下车去:“我会好的!对了,我知道那个老巫婆似乎在找你们麻烦是不是?放心,接下来我会劝咱们陛下给他们找点儿事儿做,保证她没工夫再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