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赶紧朝陆辞寒做了个嘘声的举动,指了指睡在里侧的安哥儿。
她蹑手蹑脚下床,扶着陆辞寒走向外室的美人榻。
陆辞寒紧紧盯着她通红的脸,很不是滋味儿地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脸红?莫不是生病了?”说着不太相信地抬手摸她额头。
曲清如白了他一眼:“我没生病。”
“那你脸红。”
曲清如听他气呼呼的,存心逗逗他,便故意如实说道:“安哥儿刚刚亲了我一口,他是这两世亲我的第二个男子。”
陆辞寒不满道:“一个就知道吃喝拉撒的臭小子,算什么男子?这也值得你脸红?如今我亲你,你都不会脸红了。”
他说着不满地捏住她下巴,明明没心思亲热,却还是不由分说吻了过去。
曲清如没好气地挣脱出来,摸了摸自己鼻头,嘟囔道:“安哥儿亲的是这里,才不让你亲呢。我也亲了他一口,亲的是他小脸蛋,香喷喷的。”
陆辞寒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曲清如这般小女儿的娇羞了,心里酸溜溜的。
他指指自己的脸:“我也要。”
曲清如无奈地丢给他一个白眼:“你怎得跟个孩子一样?快去榻上歇息,你若是再像在汐州那样病得不省人事,我会生气的!”
陆辞寒很不是滋味地抓住她的手:“骄骄,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依着我,还凶我。”
曲清如摸摸他的额头,看高热已经消退,知道他眼下并不糊涂,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你再不听话,我会更凶。”
陆辞寒委屈地看着她,那张惊艳绝绝的脸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冷艳,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曲清如将他扶到美人榻边,上面垫了一层薄的软垫,等陆辞寒乖乖趴下后,她又小心翼翼帮他盖了薄被,然后便要转身离开。
陆辞寒惊讶地抓住她的手,疑惑不已:“骄骄去哪里?”
“自然是陪安哥儿一起睡会儿。”曲清如浑身酸软得厉害,之前爬山窜林是为了活命,眼下回到舒适的侯府,身上的不适便全部显露出来了。
陆辞寒这下真委屈了:“你不陪我?”
曲清如瞟了一眼并不算大的美人榻,陆辞寒手长腿长,他一趴,哪里还有多少位置留给她?在这里缩着自然没有睡床榻舒服,她不用思考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陆辞寒看曲清如撇了撇嘴,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再次指指自己的脸。
曲清如无可奈何地弯下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陆辞寒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仰头吻住她的唇,汲取她的芬芳。
直吻到曲清如腿软得站不住,情不自禁蹲下去,陆辞寒才满意地松开她:“骄骄,我才是那个会陪你地老天荒之人。安哥儿眼下纵使再可爱,日后也会变成调皮捣蛋的小子,日后也会娶妻生子,只有我,满心满眼只有你一个。”
他说着还把曲清如的手拉到自己心口,让她亲自感受自己加速的心跳。
曲清如微微动容,无奈地蹲在美人榻前,仰头看他:“你和孩子吃什么味儿?他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能不把他当宝吗?”
“我也是你的宝,骄骄,不要为了他,忽视为夫。”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今日仗着自己是个伤患,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
曲清如嘴硬道:“我哪儿有忽视你。”
其实她明白自己确实不再把陆辞寒放在心尖上了,如今强势占领她心尖儿的绝对是安哥儿,每日她会花费大量精力亲自照顾孩子,便是闲来无事,她都能盯着安哥儿的小脸看半晌。
至于陆辞寒,美则美矣,看多了也难免乏味。
不过这种话她是不敢说的,说出来他定要胡搅蛮缠。
就像眼下,陆辞寒听到这句话就不乐意了,摸摸她的嘴巴,冷哼道:“你呀,浑身上下,嘴嘴硬。”
曲清如瞪他:“我是女子,可没有像你一样能硬的地方。”
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说得真是不害臊,陆辞寒也因为这句话起了邪火。
但是眼下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咽了咽口水:“你如今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害臊。”
曲清如刚想嘴硬两句,便听到陆辞寒又补充道:“不过为夫很是喜欢,日后多说说这样的浑话,为夫喜欢被你戏弄。”
曲清如被他这几句折腾得面红耳赤,打从她生完孩子,俩人至今都没有同过房。
她原本是忽然对那种事没了兴趣的,今日听了他这几句,竟然忽然有了冲动。
不过她遗憾地往陆辞寒下半身看了一眼,撇撇嘴:“你确定如今想听我说这些?”
陆辞寒无奈道:“等我好了你再说。”
曲清如不想继续再跟他胡扯下去,陆辞寒也看出她眉眼中的疲倦,终于放过了她,任由她回内室睡觉去了。
不过陆辞寒到底没睡着,他刚才在前院做了个噩梦,梦里不论他砍断自己的右手还是整条右臂,瑾王都狰狞笑着,还是一剑刺穿了曲清如的身体,曲清如就那样血淋淋地倒在他面前。陆辞寒痛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噩梦里的悲痛十分强烈,以至于他被吓醒后还感觉心口疼得厉害。
所以他不顾丫鬟们的劝阻,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