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心下一沉,抬眸朝来人看去。
是个男子,戴着面具,看不清楚样貌,但是看他身形和手里握着的那把剑,显然是个常年习武之人。曲清如心下微沉,扭头看向江绾,微微摇头。
她是想告诉江绾,不可轻易跟这个人动手。
她不确定是她洒药粉的手速快,还是这人的刀剑快。
江绾看到曲清如摇头,心里直喊娘:娘哎,曲清如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有胆子跟这种练家子动手吗?我就想装死!
那人用余光瞥到曲清如姊妹俩,冷笑一声,径直朝陆祈年走去。
陆祈年用尽力气想要朝他伸手,谁知道下一刻寒光一闪,那把剑竟然直接朝他心口刺过来!
曲清如眼看他是要向陆祈年动手,忽然朝门口惊呼一声:“你们来啦!救命啊!”
利刃戳进血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那人听到曲清如的喊话,手微偏,迅速收剑回头看过去,见门口压根没人,他狠狠瞪了曲清如一眼,也来不及继续补一刀,迅速离开。
陆祈年怎么都没想到,瑾王的人来这里不是救他,而是杀人灭口!
想想也是,这里是他的地盘儿,瑾王怎么可能派人来他的地盘救他?除非瑾王时时刻刻都派人监视着他。
虽然浑身无力,可痛感却丝毫没有变迟钝。
耳边似乎都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刚才他的小老二为什么忽然失灵也不重要了,他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若,每次跳动都好痛啊。
他似乎还听到了他的鲜血在汩汩流出。
“娘……娘……”陆祈年绝望地合上眼,满脑子都是长公主慈爱的笑脸。
一丈开外,曲清如刚起身要拉着江绾离开,便听到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好,莫不是又有人来了?”
她环顾一圈,拉着江绾往脚落里的屏风后躲去。
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俩人都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朝这边屋子靠近。曲清如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江绾。
花青临说过,他给过江绾这种药粉。
江绾接过去,紧紧捏在手里。
“人呢?她们人呢?”
曲清如听到江鸿的声音,大松一口气,忽然间便没了力气,委顿在地。
江绾见状,探头出去一看,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三步并作两步地绕到屏风后来了。
曲清如抬眸看到陆辞寒,眼睛一算,小腹也抽痛了下。
她挣扎着想坐起,奈何小腹发痛,吓得当即变了脸色:“痛……”
“骄骄!”陆辞寒大惊失色,赶紧俯身把她打横抱起,什么都来不及处理,也不顾身后的江鸿一直在追问陆祈年怎么办,这个暗室该怎么处理。
再次重见天日之前,曲清如两眼一黑,晕过去之前还担忧地揪着陆辞寒的衣襟:“孩子,孩子……”
陆辞寒冷峻地咬着后槽牙,什么都不敢多问多说,甚至连快走都不敢,生怕颠到曲清如,让情况更加糟糕。
瑾王,你的死期到了!
他目露凶光,一出暗室就扬声唤道:“花大夫何在?”
跟陆辞寒一起过来的花青临,不等他唤第二遍,便迅速冲进了屋子……
曲清如昏迷不醒。
花青临帮她把脉才发现她竟然有中毒的迹象,甚至还有被下了轻微的堕胎药的迹象。
陆辞寒震怒:“什么?到底是谁做的?”
江鸿听了这话,连连摆手:“跟我江家没有半点关系,贤婿啊,你可要擦亮眼睛寻找害她的人,不能冤枉好人哪!我早就知道她跟绾绾换了身份,我可没有亏待她半点儿……”
陆辞寒不愿意听他啰嗦,焦急地看向花青临:“骄骄为何会昏迷不醒?”
“许是她自己的身体能感觉到孩子在挣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花青临的脑子很乱,总感觉这毒来得不对劲。
“可有法子救她?”陆辞寒压根不关心别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住曲清如的性命。
“其实她中的毒不深,我的解毒药丸吃下去便能相安无事,可她眼下怀着身孕,不能吃这种药丸。这里也不是药堂,我……”花青临束手无策。
“一点法子都没有?”陆辞寒的眼睛里都快喷火了。
花青临刚要说法子,忽然看到陆辞寒的长袍上有血迹:“你受伤了?”
陆辞寒没工夫担心自己,只摇摇头。
须臾,他似乎想起什么,下意识看向曲清如的裙摆,上面没有血迹,但是……
他屏退所有人,掀开她的裙摆检查了下。
等看到她身下果然有血迹,陆辞寒险些站不稳身子。他整理好她的裙摆,再次把花青临叫进屋子:“骄骄出血了,难不成孩子没了?”
花青临摇头:“不会,刚刚把脉,孩子还在。她昨日胎象还极其稳固,今日如此,只怕是这几日遭遇的刺激太大,加之此前之前带她过来的马车过于颠簸。倘若如娘……世子夫人的身子太虚,我不建议继续保胎。”
陆辞寒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保我夫人。”
即便日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