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江绾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江绾,挣扎着掏出一包药粉就朝行凶的人洒过去。
洒多了,那人“咚”的一声就倒了地,江绾被他捂着口鼻反而相安无事。
她上次回宅子后,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后怕了很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跟陆祈年睡过是一回事,被他用强是另一回事。当初跟他睡,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他的强迫只会让她恶心。
其实更多的是害怕,她直到今日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的孤立无援。
后来花青临敲响了她的门,给了她几包药粉,教她怎么使用:“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若学不会,那便乖乖回家。”
江绾被他训得面红耳赤,想到大理寺那群人应该是他叫过去救他的,便道了谢。
花青临也不遮掩:“我和如娘相熟,你长得跟她一样,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多管闲事了一回,下不为例。”
江绾也不气,接受了药粉,自己在屋子里对着空气练习了很多遍。
只是她还没抬脚离开,不远处的马车上便又跳下两个人,掀开的车帘还露出陆祈年那张阴沉的脸:“上马车,我有话问你。”
江绾头皮发麻,掂量了下自己的手速。
况且他已经知晓她藏身之处,今日跑了,以后呢?
“你别乱来,不然我会叫人的。”江绾心惊胆战地跟陆祈年打商量,后者不耐烦地点了头。
药粉就算要洒,也得近距离,所以江绾斟酌再三还是上了马车,只不过坐在离车帘很近的地方,和陆祈年隔了将近半丈远。
陆祈年冷嗤:“我会吃了你不成。”
江绾呛了回去:“你上次不差点把我吃了?禽兽!”
陆祈年怔愣片刻,想起上次的冲动,又凝眸观察江绾。
她这会儿的模样,倒是和曲清如有积分相似,水灵灵的,很生动。
江绾被他看得绷紧了身子,半晌才硬着头皮问道:“你想问什么?再不问我可就下去了。”
“我母亲送给你的桃花簪,和那对冰花芙蓉玉的珥珰呢?那可是宫里带出来的,你我既然已经不是夫妻,怎得不见你把这东西还给我。”陆祈年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盯着她小巧的耳垂看。
江绾直接在心里开始骂娘。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离个婚吗,连曾经给过的首饰都想要回去?要回去再去讨好别的女子?真是low到家了。
骂归骂,但江绾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的。
况且,她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它们肯定是在曲清如手里的。
江绾不好意思地笑笑。
陆祈年冷哼:“莫不是不想还?你若不还,我三天两头来跟你讨要便是,你自己想清楚。”
江绾连连摆手:“不是,我也不知放在了哪里,等我回头好好找找,找到了一定还给你。”
陆祈年点点头:“给你两日工夫,两日后我再来找你。”
江绾错愕地看看他,不敢相信这次真的只是来找她要首饰的。她试探着要下马车,见陆祈年甚至开始不耐烦起来,她才麻利地跳下马车。
被她放倒的男子被拽上车辕,马车很快便跑远了。
花青临打开小门,朝那辆马车看了几眼,又看看江绾,什么都没多问,又转身回去了。
为了找桃花簪和珥珰,江绾决定先回一趟江府。
回去后自然便不能轻易来这个宅子住了,她折回去找到花青临跟他道别:“我有点事必须回自己家,日后怕是不能再来这里了,这段时日多谢花大夫的关照。”
花青临看看她:“刚才那人是谁?”
“是武阳侯府的二爷,我的前任夫君。”江绾倒是也坦荡,“我一直想跟你学点儿医术,你一直不肯教我,以后也没机会了。等你的药堂开张,我会想法子去捧场的。”
花青临未置可否,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江绾的脸。
一看到这张脸,他便又开始思念如娘,泛滥的情绪在胸腔乱撞,酸酸的。
江绾暗叹一声,回屋收拾了下自己少得可怜的包裹,老老实实地回了江府。
花青临说得对,离家出走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保护不了自己就应该乖乖回家,如今陆祈年频繁找她,江鸿暂时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江鸿看到她回府,少不了一通责骂。
江绾说了被陆祈年绑架和再三寻找之事,江鸿心头警醒,也不再花工夫骂她,独自回书房琢磨事情去了。
江绾回到自己闺房,便开始翻箱倒柜,把自己从武阳侯府带回来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
压根没有桃花簪和冰花芙蓉玉珥珰的影子,沉思半晌,她决定去见一面曲清如。
另一头,曲清如也刚得知江绾此前一直躲在武阳侯府的宅子里,正是花青临住的那一间,差人去请人时,自然是跑了空。
丫鬟正愁不知怎么跟世子夫人交代时,在武阳侯府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江绾没有递拜帖,如今又不再是武阳侯府之人,所以门房压根不同意让她进去见曲清如。不过她认出这个丫鬟是归云苑的,便将人叫到马车边:“我是江绾,我要见你们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