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寒看长公主来了,料到她已经知晓了刚才的事情,便索性作揖,单独跟她聊了几句。
长公主闻言,一咬牙一狠心:“你不必进宫,此事由我来做。我这就回去沐浴更衣,求太后赏这孽障去护国寺净化净化身心。”
陆辞寒:“那便有劳母亲了,他那些浑话若是传扬出去,对侯府不好,对骄骄不好。”
“我心里有数。”长公主说完,安抚了曲清如几句,便转身回松鹤堂。
张嬷嬷唉声叹气道:“世子爷说得对,宠子如害子,没想到二爷如今竟然混账成这副德行。”
“绾绾被休后失忆,竟痴心妄想认为自己是大房屋里的,年哥儿更是荒唐,如今竟然说出和他成亲之人是骄骄这种混账话!当初寒哥儿才回府时,也没看二房夫妇两个,如此肖想寒哥儿夫妇!你让高总管亲自看管着,务必管住年哥儿那张嘴,若是管不住……”
长公主停下脚步,仰天长叹:“若是管不住,那便想法子让他再也不能说话吧。”
她是宫里长大的,哪里会不熟悉这些争斗的手段。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这些手段用到她自己养育大的孩子身上。
另一头,唐沐瑶听说陆祈年要被送去护国寺时,如置冰窟。
打听完来龙去脉后,她表面上假装服从长公主的安排,却趁着长公主进宫之际,想法子,将这个消息递了出去……
归云苑,曲清如恍然想起一件事:“你当初说留下二房也好,将计就计,如今怎么要把他送去护国寺?你不要为了帮我出气,便坏了之前的计划,不值当。”
“他去不成的,瑾王一定会出手帮他。”陆辞寒直言不讳。
“你……你莫不是故意吓唬他的?”
陆辞寒摸摸曲清如的头:“他近来一直没和瑾王联系,我不能坐以待毙。正好大理寺的那些舞姬也都招供得差不多了,张县尉此前的口供又把通敌卖国的矛头隐隐指向了瑾王。先看看瑾王让陆祈年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吧。”
曲清如思忖片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让陆祈年看看,你说的话并不是当真管用,让他得意忘形?瑾王若是沉不住气,也会受陆祈年的影响,很快有动作?”
陆辞寒挑起她的下巴:“还是我的骄骄聪明,一点就通,接下来便要麻烦夫人陪我一起演戏了。”
“世子客气了,咱们夫唱妇随。”
事情果然如陆辞寒所料,并不顺利。
长公主是黑着脸回来的。
她一回府便叫来陆辞寒,把入宫后的情形告诉了他:“我进宫并未见到太后,也不知宫里发生了什么,乱糟糟的,听说太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陆辞寒颔首:“母亲不必生气,即便去不成护国寺,也可以让二弟去祠堂面壁思过。”
“你当着那么些人说过要把他送去护国寺,眼下又送不成,所有人都会笑话你说大话。”长公主叹气。
陆辞寒不以为然:“母亲忘了我此前说的话了?请您进宫一趟,本就是做做样子。”
长公主点头:“你有自己的主意便好,你记住了,凡事用得着我的地方,不必强撑,我是你的母亲,不是年哥儿的。年哥儿那性子怕是遂了他生父生母的根,掰不回来了。”
“嗯,不像我,我随的是母亲的根。”
陆辞寒大言不惭,逗得长公主笑出声来,直骂他脸皮厚……
陆祈年被捆了几个时辰,吓出几身冷汗后,最后居然只是被罚去跪祠堂。
心头恶气滋生,他进了祠堂便熟练地把几个蒲团拼在一起,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被关了一夜后,他才被放出去。
长公主像以前一样训诫他一番,陆祈年也不驳斥,乖乖认了错,心头却尽是鄙夷。
回到瑶光阁,唐沐瑶已经贴心为陆祈年备好了热水。
他沐浴时,她便在一旁伺候,陆祈年心头愤懑,急需发泄,便将她一把拉进了浴桶。
唐沐瑶惊呼一声,娇滴滴地伏在他怀里,红唇主动吻上他喉结。
水花四溅,俩人便这样在浴桶里放肆起来。
正在兴头上时,外面传来丫鬟的敲门声。
陆祈年不悦地停下动作,唐沐瑶顿时被吊得不上不下,难受极了:“谁呀,这个时候有什么要紧事?”
海棠的声音传进来:“二爷,唐姨娘,张姨娘让人来请二爷过去,说是有要事禀报。”
唐沐瑶眼底戾气横生,这个张窈一回侯府酒开始作妖,她还没被教训明白吗?
她说着主动扭动腰肢,想继续和陆祈年行美妙事。
陆祈年如今却不再沉迷她的美色,扬声问道:“什么要事?”
“张姨娘说她爹来信,发现了一桩能赚大钱的买卖,想和二爷商议一下。”
陆祈年眼睛一亮,哪里还有心思和唐沐瑶行欢,一把推开她便起身离开了浴桶,只给还没尽兴的唐沐瑶留下一个冷绝的背影。
唐沐瑶咬着下唇,不满地将旁边小几上的瓜果糕点拂了一地。
青莲探头探脑地在外面瞄了两眼,看到唐沐瑶的模样,偷偷撇了撇嘴,扭头便蹑手蹑脚地往听雨阁摸过去……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