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年许是和瑾王见面多了,学会了皮笑肉不笑那一套。
他如今也比之前能藏事了,江绾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深吸一口气后才硬着头皮道:“二爷不知道我此前摔到脑子,失忆过吗?”
她说着把陆辞寒叮嘱江家的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她失忆后坚称自己是大奶奶,因为陆辞寒要去泽州查案子,曲清如想偷偷跟着去,跟长公主一商议,便任由失忆的她在武阳侯府里待着,静待康复。
这个说辞两家都知情,江绾想着陆辞寒和曲清如一定做好了善后,陆祈年便是追查应该也只能查到这些。
莫非,陆祈年在气她痴心妄想要做大奶奶?
江绾抖了抖,眼泪掉得更急了。
果不其然,陆祈年听完这个原因,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江绾敢怒不敢言,默默在心底狂吼:卧槽,家暴男!你给我死去吧!难怪上辈子跟你在一起没好下场!重活一辈子,还是被撵出武阳侯府的命!
陆祈年眼底窜起小火苗,咬牙切齿道:“怎么,跟我委曲了你不成?失个忆便妄想自己是大奶奶了?如今陆辞寒已经成了世子,曲清如成了世子夫人,你肠子都悔青了吧?后悔你怎么不是曲清如,怎么做世子夫人的不是你?嗯?”
江绾是悔啊,按照原来的计划,她如今已经是世子夫人了,更可能已经回到她的未来世界了。谁要在这里待着啊,连个人身自由都没有!
陆祈年看她不敢吱声,以为她这是默认了,气得不轻。
眼前这个曾经是他的妻子,竟然心心念念想做他的大嫂?她心里就这么看不上他吗?
他转身把门拴好,扭头便开始解绦带。
江绾眼睛都瞪直了:“你干什么?你不能乱来,我们已经和离了,你这是强暴……”
陆祈年的理智早就被愤怒掩埋,他满心都是让江绾这个女人好好看清楚他是谁,做过他的女人,竟然还敢嫌弃他?他必须让她看清楚,骑在他身上的是谁。
江绾急得大叫,被陆祈年一把掐住脖子。
濒临窒息的感觉如此熟悉,她想起险些被江鸿掐死的那次。
一定是上辈子掐死了曲清如,她这辈子才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身在这样的时代,陆祈年便是强迫了她,她也无处伸冤,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江鸿甚至压根不会让她伸张。
就在陆祈年撕扯她衣服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外面几个地痞骂骂咧咧的:“你找错地儿了,滚!”
“少罗嗦,我们时大理寺的,奉令纠察东瀛细作!”门外的人大吼。
地皮们顿时急了,有人过去敲门,小声道:“二爷,大理寺的人来了,您好了吗?”
陆祈年还没来得及办事,但眼下不是发泄愤怒的好时机,只能割开江绾手脚上的绳子:“你最好老实点,若是胡说八道,你等着!”
江绾抿着唇,失神地摇了摇头。
刚才大喊大叫的心思,此刻已经湮灭,江鸿不会帮她讨公道的,还会把她抓回去继续软禁在江府。
等陆祈年几人翻墙离开,剩下来善后的地痞才打开院门:“官爷好,我这里怎么会有细作呢?”
“为何迟迟不开门?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叫出来!我们收到消息,说你们这里有异常动静!”
那人转身回屋,开门看到江绾正在整理衣服,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江绾想哭,但是不敢哭,想找人诉委屈,可自从江母去世后,她发现她竟然找不到一个会全心全意护着她的人。脑子里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最后可笑地定格在曲清如身上。
确实可笑,上辈子被她掐死,这辈子被她谋害换婚,她这个加害者竟然期待着受害者帮她讨公道。
所以江绾看到大理寺的人后,笑着说道:“我……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不愿意被我爹抓回去教导规矩,所以刚才吓得没敢开门。”
大理寺的人一番搜查后,顺路要送江绾一程。
江绾感激不尽,待来到热闹之地准备分别,大理寺其中一个人才道:“江家娘子这下可以回了,若是再碰到危险,只管喊人便是,莫再去偏僻的巷子。”
江绾直到这时才回过味来:“你们刚才是特意去救我的?多谢!”她噙着泪,郑重朝他们福了个礼。
大理寺那几人忙摆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莫要如此客气,我们只是受了花大夫所托。是花大夫看到你被贼人拖走,我们这才抽了空过去。”
原来是花青临,江绾暗暗记下,待和大理寺的人分道扬镳后,又再次折回去,悄悄摸去这几日借宿的宅院……
花青临终于熬制好了解药,等祝甄给他使唤的那几人回来后,马不停蹄地一起送往大理寺。
舞姬们已经断断续续交代了不少,最关键的问题却都很聪明地缄口不言。
祝甄看到花青临来送药,所剩无几的耐性终于触底反弹:“太好了,等她们交代清楚所有的事情,我定会向陛下给你请功!”
花青临深深作揖:“祝大人言重了,东瀛狗贼,人人得而诛之,我乃大梵子民,本就应该效一分力。”
泽州人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