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和陆辞寒对视一眼,曲清如心里明显“咯噔”了下:“有话直说便是,恕什么罪?”
“我才疏学浅,实在没发现大爷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以防万一,不如请大爷去请一趟楚家的大夫?”府医小心翼翼地提议。
曲清如颔首:“巧儿……”
陆辞寒抬手拒绝了,他嘴里一股子酸水味儿,漱过口还是消除不掉:“不必了,我没有中毒,刚刚不过是胃里不适,许是刚刚吃了太多茶。”
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况且府医可不是寻常庸医,他说无毒,那便确实没有中毒。
曲清如看他如此沉稳,心里的焦灼渐渐减轻。
屋子里的酸味儿被花香掩盖,曲清如亲自帮陆辞寒擦了一把脸:“感觉可好些了?连个补气益身的药都不开吗?”
“没事儿,你不是要跟我聊天吗?”
曲清如想起自己之前想知道他吓唬陆老夫人的细节,便挥退下人,单独跟他一边用膳一边吃。
丫鬟临走时,曲清如贴心地叫人撤下了那盘鱼。
陆辞寒想阻止,曲清如撅嘴瞪他:“你便是闻了鱼味儿才吐的,若是再吐怎么办?”
陆辞寒笑着摸摸她的脸颊,朝端着鱼不知所措的丫鬟挥挥手。
只剩下他们俩后,陆辞寒跟她边吃边聊起来:“花青临想在京城开药堂,我帮他物色了一家铺面,作为回报,他给了我一盒药粉,无色无味,吃多了便会动弹不得,状似鬼压床,待吓出几身冷汗后,药性便会消失……”
“你和花小哥竟然这般好了?”
陆辞寒嘴角抽了抽:“我讲了那么多,你只听到你的花小哥?”
曲清如咯咯直笑,忍不住戳他脸颊:“什么叫我的花小哥?”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欢你,假定亲根本就是个幌子。”陆辞寒直言不讳,他的骄骄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她早就看穿了。
没想到她摇摇头:“此前假定亲,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花小哥是个纯情之人,我当真以为他有个求而不得的女子。况且跟他定亲,也能摆脱阿玦的纠缠,我为何不答应呢?”
“那我呢?”陆辞寒幽怨地看着她。
相遇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真的把这份拈酸吃醋说出来,曲清如还以为他早就释怀了。
没想到,小气着呢。
不过这种小气,莫名让她感觉心里很爽。
她佯装听不懂:“什么你呢?你正头夫君的地位谁能动摇?我身边怎得会不给你留个位置呢?大男人家家的,何必如此小肚鸡肠?”
陆辞寒听着刺耳,顿时哭笑不得:“你呀,调皮。”
这不是这个世道对众多女子的要求吗?是男子拈花惹草时的说辞。
“你怎得知道老夫人和老侯爷之间的约定?”
陆辞寒点点她的鼻头:“你夫君我活了两世,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这倒是事实。
俩人轻轻松松地边聊边吃。
陆辞寒吃饱后正打算和曲清如相拥着小憩一会儿,不过是像之前一样想把她抱进内室,刚将人打横抱起,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陆辞寒眉头一皱,捂着嘴巴便夺门而出。
院子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呕吐,听得曲清如都想跟着呕几下,不过很奇怪,她怀喜还不足三个月,但是能吃能睡,吃嘛嘛香,一点都没有要呕吐的征兆。
一盏茶后,陆辞寒再次把自己刚刚吃下的午膳吐得精光。
双眼红通通的,泛着泪光,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嘴里甚至还泛着酸苦的味儿,等他浑浑噩噩被扶进来坐下后,跟个病秧子似的。
曲清如皱眉:“不行,你不曾吐得如此历害过,必须请楚大夫!巧儿,拿大爷的玉佩去楚家请人。”
楚家其他的大夫不好请,但是楚渊和陆辞寒熟稔,还是能一唤便来的。
小半个时辰后,只吃了几口糕点的陆辞寒又吐了一次。
不过丫鬟并没有把楚渊请过来,据说楚渊下乡义诊去了。
曲清如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花小哥呢?你把花小哥安置在了何处,我让人将他请过来,他定然能诊断出你中了什么毒。”
花青临是个使毒解毒的高手,兴许能让他来试试。
陆辞寒没好气道:“不必,我今日只是吃坏了肚子。”
“嗯?”曲清如拧起娥眉,“不可如此使小性子?”
陆辞寒的小性子暂时被压下,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子,忽然便同意了:“骄骄说得对,还是将花青临请过来帮我把个脉吧。”
他说着便朝巧儿说了花青临眼下的住址。
曲清如这才放下心来。
陆辞寒不敢再吃什么,躺在美人榻上细细回想:“我前几日便有些不舒服,但也只是偶尔呕几下,我只当进来消化不良,也吩咐巧儿让厨子做了好克化的食物,没成想今日竟吐得更厉害了。”
“我怎得不知道?”曲清如奇了。
“你如今不管事,自然无需让她们拿这种小事来叨扰你。”陆辞寒有气无力地伸出长胳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小腹。
活了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