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州,赫连玦和梁铎俩人在街市上游荡。
“好绣坊烧成那样,叫我去哪儿找阿姐?”
梁铎装死:“没出汐州,总能找到的,我已经让赫连家的布庄、酒楼、客栈等掌柜的帮忙注意着了。就是不明白沈东山为何会被抓起来,还在打听。”
赫连玦烦躁地挠挠头。
他让沈东山找个由头把曲清如给带出泽州城,沈东山的速度快是快,快到他都没来得及一路跟着,晚到一步却看不到他们的踪影了。
也不知他的骄骄阿姐昨晚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害怕地掉眼泪。
俩人正要前往赫连家在汐州的宅子,忽然看到前面出现一列衙役,正在当街搜捕着什么。
不等赫连玦吩咐,梁铎便迅速上前打听了情况:“主子,听说汐州有敌国细作,粮仓便是细作烧的,那些烧坏的屋子和烧死的百姓都是陪葬。听说细作还在城中,汐州如今不太平,咱们还是早点去宅子里等消息吧。”
赫连玦忐忑不安道:“阿姐会害怕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主子若是出了事,想帮如娘都没法子帮,这里毕竟不是泽州,主子在这里办事,凡事都会迟滞一步。”
赫连玦刚点头,离开,几个衙役叫住他们:“你们站住!”
赫连玦没搭理,他在泽州时从来没人敢对他大呼小叫的,汐州也时常来,听到赫连两个字,也没人敢对他不敬。
但他忘了眼下是特殊时期,即便梁铎小声说了赫连玦的身份,官差们还是铁面无私:“凡是可疑之人,必须检查,摘下面具!”
赫连玦的蓝眸似淬了千年寒冰,冷冷地扫过去。
明明只露出一双眼,但这双蓝眸瞪着衙役时,衙役只感觉整个人都似乎要被搅进去,四分五裂,多看一眼都让他胆颤心惊。
但这一次事情很严重,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衙役一垂眸,旁边一个却上手便去扯赫连玦的面具:“头儿!这儿有个人不配合检查!”
梁铎是赫连玦的贴身护卫,以掌为刀劈过去。
那个衙役只感觉眼前有虚影晃过,下一刻,刚要碰到面具的手便一阵剧痛,下意识缩了回去。他痛苦地颤着手,狼狈地哀嚎着。
少卿,衙役们全都跑过来,把赫连玦和梁铎围在中间:“还不束手就擒!”
梁铎看了一眼赫连玦,赫连玦冷着眼,摇摇头,意思是不摘面具。
他虽然不知道父母不让他在人前摘面具的用意,但活了十六年,多多少少有些揣测。
曲清如三个躲在人群之中,昨晚谁都没有睡好,今早看到有衙役去悦来客栈,三个人便迅速离开了客栈。刚刚正愁该怎么躲过衙役的搜查,赫连玦他们出现了。
曲清如也不知道好绣坊怎得和细作扯上了关系,但是在她看来,倘若沈东山真是细作,绝对不会自投罗网,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远处,赫连玦和梁铎主仆背靠背,一个手握没有出鞘的重剑,一个从腰间掏出一把没有展开的折扇。
衙役们见状,纷纷长剑出鞘。
曲清如见状,趁机带着赵小苗和祁五娘进了巷子,回头看时,赫连玦和梁铎已经轻轻松松把围着他们的几名衙役都放倒了。她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赫连玦也是在这时看到她身影的,逃散的人群中有个人回眸看他,如此明显,他想注意不到都不成。
他激动得大声唤道:“阿姐!”
曲清如听后没有停下步子,反而走得更急了。
三个人的脚程没有赫连玦和梁铎快,他们很快追过去,在一个拐角处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赵小苗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往曲清如怀里躲。
曲清如拍着她的背安抚,把赫连玦眼睛都看直了:“不怕不怕,是赫连家的小郎君。”
他,他也想要阿姐这么安慰他!
这人谁啊,凭什么能躲他阿姐怀里?
“阿姐,你们躲什么啊?他们要抓的不会是你们吧?”赫连玦眼神带刺地睨着赵小苗。
曲清如:“我们又没做违法之事,我们只是暂时没有住处才会四处乱窜,汐州城如今戒严,已然不许进不许出。”
赫连玦慷慨道:“正好,我要回宅子,你们跟我一道吧。”
曲清如点点头,祁五娘和赵小苗都没什么异议,虽然她们都未出阁,但眼下这么凶险,哪里还管得上男女之防。
赫连玦所谓的宅子,和园林没什么差别。
三进三出,院子里水榭楼台、小桥流水,处处彰显着赫连家的财力,便是连院子里堆放的假山奇石,上面都雕刻着祥云瑞兽。
赫连玦让管家给曲清如三人安排了客房,正要单独去找曲清如说话,门房便惊惶失措来报:“不、不好了,来了好多官爷。”
赫连玦不高兴道:“怎得没完没了了?”
出来找赫连玦的曲清如听了这话,蹙眉道:“阿玦,如今形势严峻,你出去好好跟他们解释一番,切不可再动手。”
赫连玦的燥怒瞬间背抚平:“好,我听阿姐的。”
“好好说,你的身份他们应该都知晓,低个头认个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