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寒道:“笙歌是新来的,只学了点规矩,今日第一次服侍人。”
曲清如懒洋洋地软在他怀里:“都学过什么?”
周五说的那回事,查一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还没对他彻底失望之前,好好享受才是真。
“娘子看看,我学得如何。”陆辞寒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到自己嘴里,低头吻上去,喂她喝。
曲清如被迫喝下一口,也没来得及嫌弃,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脑子晕乎乎的。
他的吻怎得越来越叫人痴迷了?
“可要吃酒?”
曲清如晕乎乎地点了下头。
侯府的马车宽敞,里面有个固定在马车上的小柜,里面装了一小壶酒。
剩下一路,曲清如都是被陆辞寒这样喂酒的。
以至于下马车时,俩人身上都泛着浅浅的酒气。
曲清如那张脸,更是云蒸霞蔚的。
她举目四望,发现他们置身于京郊,放眼望去是一片绿油油的良田,一派生机勃勃。
“这是母亲给我的庄子,今晚我们住在这里。”
曲清如不解:“为何?”
她还没玩够呢,正在兴头上,当然应该回府再继续夜夜笙歌。
陆辞寒道:“我找了人,今日将这庄子归到你名下,权当是给你的聘礼。”
曲清如呼吸一顿,这庄子一看便收益不菲,他说给就给?
陆辞寒怕她不信,牵起她的手便往里走:“管事们怕是等急了,我带你进去认识认识。”
曲清如云里雾里地由着他,只知道自己又签了一些文书,和庄子上的管事见了个面,这百亩良田便成了她的。
欢喜都来不及,这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
等忙活完这些,外面忽然响起砰砰啪啪的声音。
陆辞寒又牵着曲清如去了庄子上最高的观景台,俩人刚上去坐好,他们头顶便绽放了一大片绚烂的烟火。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一片绚烂,连天上的星子都被遮掩了风华。
庄子里的庄户们都争相出来观看,喜悦地议论着,孩童们高兴地欢呼着。
“骄骄可喜欢?这是为夫为你放的烟花。”他今日一早便忙活着这件事,非节非年,如此多的爆竹烟花可不是轻易便可燃放的,需要去府衙层层审批。
曲清如嘴角上扬,心情跟着烟花一起绽放。
从小到大,哪里被人如此重视过。
若说不欢喜,那是假的,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何其迷惑人。
她笑呵呵地偷偷挠陆辞寒手心,大大方方道:“喜欢的。”
陆辞寒又伸指在身前划从左划拉到右:“这是为夫给你挣的聘礼,日后但凡我有,但凡你喜,我会倾尽所能为你挣来。”
曲清如是受用的,这般甜言蜜语,谁不爱?
她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嗯,我喜欢。”
她依偎在他怀里,看了好一会儿的烟花。
直到苍穹归于黑寂,陆辞寒才掌灯牵她回屋。
这是一间极为简朴的屋子,除了一张炕和一张简单的围屏,便只剩下几瓶开得热烈的山花。
“我叫人备水沐浴。”
陆辞寒出去不大会儿,便有两个粗壮的村妇合力端进来一大桶水。
此时曲清如正在窗边看月色,屋里的灯不亮,她大半个身子都掩在暗影中。
那两个村妇朝炕头看了一眼,见没人,一边倒水一边聊开了:“侯府这位大奶奶生得真好看。”
“听说二—奶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哩,不好看哪里会被人戏弄?”
“谁被戏弄?大奶奶还是二—奶奶?”
“我女儿有一回去岚山做活计,亲眼看到二—奶奶被几个浪荡子围着戏耍,不过听说其中一个浪荡子死在酒楼了。”
曲清如“哦?”了一声,把两个村妇吓一跳。
她们循着声音看过去,见曲清如在窗边,吓得直哆嗦,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大奶奶!”
“起来说话,我就是好奇你说的那个死在酒楼的,哪个酒楼?”
“好像是、是什么月亮楼。”
“明月楼?”曲清如挑眉,“那人可是前几月才死?”
村妇直点头,紧紧抿着唇不敢再多话,曲清如看她俩吓成这样,摆摆手让她们下去了。
她细细回想了下岚山的事,当时不过是为了让张窈进门,那次确实碰到几个轻浮的,但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她又想起去明月楼试菜那日,那三个食客也谈论到此事。
原来那日对她言行无状的,都“凑巧”出了事。
曲清如若有所思,一扭头,恰好看到陆辞寒走进来。
心头升起一抹异样的动容。
这件事不可能是陆祈年做的,只会是……
曲清如抬眸,看向朝自己走来的陆辞寒,嫣然一笑。
陆辞寒眸光轻颤,噙着笑意走过去:“水可备好了?”
曲清如点头,微抬下巴,似一只傲慢的孔雀:“笙歌伺候我。”
不是疑问,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