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寒在曲清如的催促下,放下衣袍。
陆辞寒不是放荡性子,若说没有一丝羞赧,那是假的。他何曾当着女子的面洗浴过,但纵使别扭,他还是如了曲清如的意。
她羞赧,他也羞赧的话,那还如何了得?
虽然只比她年长两岁,不过她的名字都是他取的,自己取名养大的媳妇儿,就得宠着。
此时的他因为臊意,肌肤微微透着粉。
好在水是温的,曲清如只当他是被水温薰腾成如此,倒是没料到厚脸皮的他也会腼腆。
曲清如瞪大了眼睛瞧,搅得陆辞寒也洗不下去了,诱她靠近,一把拽住。
“哗啦”一声水响。
曲清如整个人被拽进浴桶,水花溅了一地……
曲清如这一日都沉迷于财色,翌日醒来处理侯府庶务时,脑子才渐渐回过味。
昨日明月楼没开张,怎得偏偏凑巧去了几个客人?还偏偏谈论起此前在明月楼死去的那个吏部侍郎庶长子?
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陆辞寒这老狐狸,莫不是故意安排她听了那么一出?
“大奶奶,昌益伯府来人了。”紫苏小声禀话。
曲清如皱眉:“她不是请二房去她府上做客的吗?怎得又来了?她何时和二房的交情这么深了。”
“二奶奶没去,嫌跟她往来太丢人。”紫苏小声咬耳朵。
曲清如挑眉,周夫人当日在武阳侯府确实丢人,据说她至今都没出过昌益伯府,今日竟然亲自登门,又想找茬?
“她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周夫人听闻二—奶奶病了,特地来探望。”紫苏撇撇嘴。
曲清如一听不是来找自己的,便热情道:“那便送她去霜华院吧,人家都登门造访了,总不能拒之门外的。”
那厢,周夫人热情地跟侯府丫鬟打听二房的喜好,丫鬟们都守口如瓶。
直到远远看到管事们排着队,她不禁纳闷道:“听说二—奶奶病了,难道还要带病处理侯府庶务吗?哟,真是辛苦。”
她如今说话时总是用帕子半掩着嘴,因为她自个总担心嘴里还留有小犬身上的臭气。
那丫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经意道了句:“如今是大奶奶掌家。”
“大奶奶?”周夫人震惊,“此前不都是二—奶奶当家的吗?”
丫鬟偷偷白了她一眼:“夫人可真关心咱们侯府。”
周夫人不悦,冷哼了一声,不过到底不敢再嚣张。
她今日是来见武阳侯府的主母的,既然二—奶奶不是,她便悄悄叮嘱了丫鬟几句,把原先送给二—奶奶的补品都留下了,只拿了一株人参,装模作样地关心江绾几句。
江绾跟她不熟,也见识过周夫人那次的糗样,所以周夫人一靠近,她就下意识捂鼻子。
丫鬟端来的汤药,也因为心理作用,刚喝完就吐得七七八八。
她蹙眉瞪了周夫人一眼。
周夫人憋闷不已,这才意识到被江绾嫌弃了,便也没再逗留,板着脸离开了霜华院。
另一头,曲清如刚发放完对牌,正想起身去芳菲园转转。
侯府每日开始数额巨大,芳菲园的养护更是惊人,她想看看这园子能否作他用。
“大奶奶,好久不见呀!”周夫人不等丫鬟通传,热情地迎上去。
曲清如顿住,瞥了一眼为她引路的丫鬟。
丫鬟为难道:“周夫人再三要求过来看看大奶奶,我说大奶奶繁忙,要看大奶奶能否抽空见客,可……”
曲清如点头:“贵客临门,再忙也要挤出工夫来的,看茶。”
她转身进到抱夏厅旁边的屋子,周夫人紧随其后,经过抱夏厅时看到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不禁对大奶奶刮目相看。
她心头难免气愤,那日她摆明了是向着大奶奶,可大奶奶却不帮她。
但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益。
寒暄过后,周夫人笑道:“听闻大奶奶娘家有位庶弟还未成亲。”
曲清如想了想:“周夫人说的是江二郎?”
“正是。不瞒大奶奶,我府上五娘也还未说亲,我想着……”
周五?
曲清如想到这个人,便觉得这姑娘不是个甘愿下嫁的主儿,心思藏得深着呢。
她笑笑:“娘家府上的事由不得我说叨,周夫人当去江府。”
周夫人客套:“大奶奶都能当得了武阳侯府的家,自然……”
“周夫人慎言,哪有出嫁女插手娘家之事的?没的让人说我手长。”曲清如冷下脸。
周夫人讪讪:“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不是想卖江家一个好。
谁没听说过江二郎的混帐事?如今谁愿意把自家女儿嫁去江家啊。若不是近来她出糗的事传遍京城,她昌益伯府的女儿也不至于下嫁。
周五眼见着快成老姑娘了,她的糗事还不知要过多久才能销声匿迹,如今她看周五当真是百般不顺眼,何不拿周五做个人情呢?
江二郎娶不到老婆,能高攀她们昌益伯府,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她昌益伯府也正好因为这门姻亲,和武阳侯府沾了亲。
如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