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张窈腿脚发软,几乎站不住,小腹蓦地抽痛了下。
“姨娘?”碧桃忧心地扶着她。
张窈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一时心如死灰:“搬吧。”
安然生下孩子再说吧。
青莲跟着她们去瞧了瞧新院子,叫听雨阁,院子小巧精致,景色绝佳。
她当下冷了脸,回到瑶光阁后在陆祈年和唐沐瑶跟前夸张地描述了一番。
陆祈年是在侯府长大的,自然清楚听雨阁长什么样,确实是个养心修身的好院子。
他不禁冷哼:“窈娘果然有问题!我让她搬走,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这是要冷落她,大房却给她安排了这么一处好院子!”
唐沐瑶半眯着眼,握住他的手温柔安抚:“二爷这下该明白,谁才是真心向着你的。”
陆祈年反握住她的手,感激地望过去……
昌益伯府。
周夫人用膳前,习惯性地漱口许多遍,又抠又洗,最后嘴角肿胀渗血了才罢休。
这是她从武阳侯府回来后,落下的毛病,不管怎么洗,都觉得满嘴臭气。那只被她当众说是当亲儿子养的小犬,如今也已经不知去向。
她让人叫来周五,怨毒地让她跪在跟前,抬脚就踢:“都是你,都怪你!”
周五瑟瑟缩缩:“母亲……”
周夫人用力掐她胳膊:“我早说过,你的婚事我自由安排!你心眼子倒是多,每次帮你相中一个,便出事一个!曹国公家的也是你能肖想的?我当初就不该听你怂恿,和秦家抢这门亲事!我如今再也出不得门,你满意了?”
早在周五还未及笄时,她便相中了吏部侍郎家的儿子,还未定亲,便听闻他府中的妾室大了肚子,没人肯把女儿嫁过去。她那时若上赶着,只会说她苛待庶女,只能放弃那门亲事。
不久后她又相中一个丧妻的富商,年纪虽大了些,但周五若能成其续弦,伯爵府日后的开销是不用再愁了。可还未成事,富商家的铺子便被查抄了。
再后来便是武阳侯府的陆祈年,浪名在外,宠女儿的都不肯把女儿嫁过去,长公主又不愿将就,她当初透露了结亲的意愿后,长公主其实松了口的。
谁知道江家女竟然中途截胡,先和陆祈年睡一起了!
周夫人回头想想,未免太过巧合。
她忽然怀疑,这些都是周五的手笔!
她和秦玉莹、沈蓉是手帕交,时常出府与她们玩耍,有的是机会安排那些事!
“母亲?”周五泪眼婆娑,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夫人后怕地看向周五。
须臾,她一把揪住周五的耳朵:“所有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武阳侯府定是知道了,才会那般羞辱我!都是你的错!”
她越想越笃定,完全忘了当时是她先闹的事。
当下顾不得用膳,叫人端来笔墨纸砚,恭恭敬敬地给武阳侯府递上一份请帖。
另一头的武阳侯府,曲清如重新打开这张请帖,随意刮了几眼,递给紫苏:“送去给二奶奶。”
周夫人请二奶奶上门呢,她可没兴趣抢着跟这种人交际。
紫苏回来时,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用芭蕉叶包着:“大奶奶,大爷给您送来的。”
曲清如纳闷地接过,一打开,芭蕉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里面是一个薄薄的竹片做成的花名签,上面雕了几支栩栩如生的竹子,一只鸟儿站在竹枝上,嘴里叼着一枝花,签文便是写在这枝花上的。
花名签本事行酒令所用,但这一支的签文与此无关,而是一句:美人依约在外厢,只恐暗中迷路,认余香。
这只骚狐狸,约她出去?
曲清如心念一动,重新更衣打扮,这才出去。
陆辞寒正在前院里候着,远远看到一身暗色香云纱的曲清如,袅袅娜娜。赭石色的底色,走动间流光溢彩的,暗藏着精致的色泽变化,上面有金丝银线绣的缠枝纹,一路上延,好似她那张脸便是绽放的鲜花。
早在曲清如换回来之前,陆辞寒便悄然为她定制了不少衣裳,这一身便是其中之一,端庄大气却又能极好地衬托出她的美艳。
直走到陆辞寒跟前,他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曲清如,看她纤细的腰肢,看她白嫩的脖颈。
那眼神,像要马上吃了她似的。
曲清如挑眉:“依约在外厢?”
陆辞寒喉头一滚:“嗯,带你出去用膳。”
俩人同乘一辆马车,一上去,陆辞寒就把她拽到自己腿上坐好,埋首在她脖颈间亲吻,灼热的呼吸烫得曲清如浑身轻颤。
她颤着声提醒:“待会儿还要用膳,寒郎莫要放肆。”
陆辞寒眸色发暗,强忍着冲动“嗯”了一声,双手却紧紧握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不舍得松开。
曲清如感受他的欲念,也不敢乱动。
这一路,明明什么都没做,下车时,俩人却都神色不大自然。
曲清如下车后,抬眸一看:“明月楼?”
此前赫赫有名,后来死过人被查封了很久的那家酒楼?
陆辞寒噙笑看着她,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