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如还没来得及忽悠,身子陡然一轻。
陆辞寒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
曲清如搂着他脖子,轻呼道:“你要做什么?”
陆辞寒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压住。
他眼尾泛红,委屈兮兮道:“我才是你家的。”
曲清如推他一把:“你跟一个丫鬟吃什么味?”
她这辈子才不会那么傻了,她打算做两手准备,做好她的生意,赚够她的钱,日后一个不对劲,便可带着阿娘远走高飞。
她向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不想一辈子都困在内宅。
陆辞寒眼下是喜欢着她的,谁知道一年后两年后呢?她再不会像前世那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寄托在他身上。
不过他实在是秀色可餐,她并不介意跟他多亲热几次。
“骄骄,你到底何时才肯做回我的妻?”陆辞寒将脸埋进她肩窝,无奈地蹭了蹭。
“你清楚的,眼下还不是时候。”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
“你不可以。”曲清如捂住他的嘴,“江鸿和江绾不会善罢甘休的,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母亲连番受打击,看似精神,骨子里怕已经是强弩之末,近期绝不能让她再受打击了。”
陆辞寒不满地拿开她的手:“借口。”
曲清如挑了下眉,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就是借口,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事实正是如此,便是陆辞寒自己,也不能任性地立马将俩人身份换回去。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有心、有情、有牵挂。
他们都是人,自然不能事事随心所欲。
陆辞寒并没有喝醉酒,只是今日回归侯府之喜悦,他只想和曲清如分享。
酒气冲散了他平日的冷静,他沮丧地耷拉着眉眼,在她耳边呵气:“骄骄,那先让我成为你的人。”
他熟知曲清如的身子,能很轻易地勾出她的邪火,一双手说着说着便开始不老实。
他今日过来,原本也是这个目的。
哪能事事都依着她呢,不抓紧点,谁知道她会不会扭头就从他身边跑远。
“骄骄,疼疼我。”陆辞寒沙哑的嗓音,透着缱绻的诱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泄露这么多情绪。
曲清如素来经不住他的撩惹,一颗心似泡在了春水里,浑身的渴求都叫嚣得厉害。她最是受不住床榻上的他,总能让她食髓知味。
俩人正情浓之际,衣衫甚至都已经退到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丫鬟的通传:“二奶奶,二爷来了。”
听了丫鬟的话,曲清如抖了抖。
陆祈年不是个守礼之人,更何况眼下还未酒醒。
曲清如来不及把陆辞寒藏起来,就听到门被推开了。
她仓促地把陆辞寒遮在锦被之下,整理好衣裙便起了身。
陆祈年跌跌撞撞地找进来,恰好看到曲清如在整理罗帐。
帐内隐隐绰绰,隆起一道阴影。
很像有人躺在里面。
陆祈年揉了揉眼,想掀开看看。
曲清如咳两声:“二爷不是在张姨娘那里歇息吗?”
陆祈年眼下的脑子跟浆糊一样,很快忘了刚刚正要做的事,哭丧着脸跟她道:“绾绾,只有你能懂我的感受……我不是世子,你也不是未来的世子夫人,我什么都不是……”
曲清如把他哄到外室,为他斟了杯茶:“二爷依旧是母亲的儿子。虽然你生母是父亲的外室,但母亲为了你的颜面,对外宣称你是侯府姨娘之子,二爷没必要伤心至此。”
“我一事无成,日后会被母亲不喜的,你日后也会被母亲夺走掌家权。”
“夺便夺了,日后只需享福,不用操心庶务,多快活。”
陆祈年怔怔看着她:“你不担心日后被母亲嫌弃吗?”
他失落地拉住她的手。
他感觉今日的她尤其好看,两颊红彤彤的,比抹了胭脂都动人。他今日很想她能安慰安慰自己,他过不好,便要连累她也过不好,他原本还想出人头地让她高看一眼的。
罗帐里的陆辞寒冷眼瞧着,幽幽笑出声。
曲清如精神为之一振,忽然扬声说起了话,边抽手边试图盖过陆辞寒的冷笑:“你是母亲亲自养大的,母亲又素来宽和,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日后争气些,莫再惹母亲生气,她怎会嫌弃你?”
陆祈年忽然就委屈地哭了。
曲清如很无语。
不管谁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都会惶恐不安的。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以前有多不省心,多不争气,多让人失望?
陆祈年抽抽嗒嗒的:“顾兄他,不,该叫大哥了。大哥说想让女子动心,便要让她仰望,让她崇敬。我一事无成,只能去军营里闯一闯,呜呜呜……可是军营里好辛苦,我想成为你的骄傲,想让母亲欣慰,我不敢松懈……”
陆祈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是不好看。
“哭够了没有?”内室的陆辞寒实在不耐,冷不丁斥责出声。
陆祈年愣住,呆呆地眨眨眼:“我怎么听到大哥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