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退后!”
顾辞寒唤醒正在愣神的陆母,挥刀将前面的黑衣人逼出屋子。
身边没了顾虑,顾辞寒挥刀的速度又快又狠,刀风呼啸,劈得那五人不敢近身。
五个黑衣人杀红了眼,咆哮着胡乱围攻。
顾辞寒身形之敏捷,如同窜行山间的猛兽。
前一刻他还在抵挡前面黑衣人砍下来的两刀,背后两个趁机朝他背上砍,陆母眼瞅着他要受重伤,一眨眼的工夫,顾辞寒往地面一蹲,也不知怎么转换的身形,一挥手便砍伤了其中俩人的腿。
那俩人相继哀嚎着,跌倒在地,捂着腿惨叫。
另一个黑衣人趁机朝顾辞寒的背上来了一刀。
衣服破裂,露出冷白的肌肤,后背上绽开一道巴掌长的血痕。
顾辞寒吃痛,翻身一滚。
那个黑衣人再接再厉,发了狠地挥刀朝他砍。
两外两个黑衣人震惊地看着他们,顿在原地没有动弹。
腿受伤的两个气得大喊:“发什么愣!快去帮忙,杀了他!”
此时,顾辞寒眼看已经被逼到墙角,那个黑衣人只要再砍一刀,定然会将他重伤。
但顾辞寒却忽然一掌推向墙头,躺在地上的身体迅速挪转了个方向,黑衣人再一次砍空。不等他调转方向,顾辞寒一脚揣在他侧腰上,将人踢出两三丈远,摔倒在地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站起身,不等那个黑衣人站起来,一刀丢过去。
“啊!”一声凄厉地惨叫响彻整个院子。
那个黑衣人的手掌被刀生生地钉地上!
最后两个还能行动的黑衣人对视一眼,迅速翻墙逃跑了。
陆母砍顾辞寒全身而退,热泪再也抑制不住,泛滥而出。
她仿佛看到了父亲曾经在战场厮杀的英勇,看到老侯爷曾经铁骨铮铮的气脉!
她的儿,合该是这样的!
老侯爷的血脉,也合该是如此骁勇的!
她抬手揩了一把泪,转身走向那三个证人:“从实招来,否则本宫叫你们子孙后代都不得好死!”
院子外,顾辞寒忍着伤痛,将三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绑成粽子,这才进屋。
此时,陆母也已经彻底弄清了当年孩子如何被调包、又如何被人牙子卖去顾家的前因后果。
她紧紧攥着拳,咬牙切齿道:“陆恪,你如此欺我!”
“母亲打算如何处置他?”
陆母听到顾辞寒的声音,急忙帮他检查后背的伤口。
她脑子很乱,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将陆恪千刀万剐都解不了她心头之恨!害她辛苦抚养别人的孩子十八载,如今竟然还想杀了她的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禽兽不如,我看他活够了!”
顾辞寒正背对着她,听了这话,轻轻松了口气。
这时,院子外响起叩门声。
冷汗涟涟的张嬷嬷看了陆母一眼,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门缝偷看,手里还握着一根擀面杖。
再三确定后,她才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陆母故意安排了几个丫鬟陪着她的马车慢慢往红枫寺去,进来的小厮便是那边的随行之一。
他看到院子里的血迹,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把荷包奉上:“夫、夫人,飞雁姑娘让我尽快送来的。”
陆母打开一看,是曲清如的字迹,说武阳侯神色不对地追着她去红枫寺了。
“你来的路上,可曾看到侯爷?”
小厮摇头:“不曾。”
不等陆母多问,外面再次响起叩门声。
张嬷嬷一看,沉声回来禀话:“夫人,侯爷来了。”
陆母冷笑出声:“他来得倒是快。”
顾辞寒沉默了。
察觉黑衣人数量不对时,他便猜到里面有武阳侯的人。
武阳侯前几日便开始追杀这三个证人了,他对这个父亲失望至极,为了避免陆母对武阳侯余情未了,今日才特地安排了两个黑衣人来刺杀证人,顺便再故意对他下个杀手。
但他没料到,他竟然和武阳侯“不谋而合”了。
武阳侯派来的三个黑衣人,竟然真的打算杀不死证人,便送顾辞寒下地府!
呵,很好。
院子外响起武阳侯的声音:“把门撞开!”
张嬷嬷忧心忡忡地看向陆母:“夫人,怎么办?”
顾辞寒拍拍陆母的肩膀,淡定道:“你们进屋关好门窗,看好那三个证人。不得母亲传唤,都别出来。”
陆母点头:“依寒哥儿说得办。”
顾辞寒的眸光微微一晃,垂眸看了一眼陆母。
这一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厚地唤他。
张嬷嬷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得了吩咐便拽着那个已经六神无主的小厮一起进了屋子。
等武阳侯的护院撞开院门时,陆母和顾辞寒正并肩而立,脚边不远处则躺着那三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武阳侯对上陆母凌厉的视线,心虚地避开。
他若无其事地朝她走过去,关切道:“你没事吧?听说你去红枫寺上香,我便想着陪陪你,却发现你根本不在马车上,好不容易找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