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昌已忍不住问道:“你买那么多荞麦皮做什么?”
白梓安好人做到底,主动解释道:“当然是用来酿酒。”
“这东西怎么酿酒?”
白梓安笑道:“普通人当然无法用荞麦皮酿酒,这个方法可是本王新娶的妾室,家里的不传之秘,这里面的流程很多,一时半会也交代不清楚。”
姜国昌忽略掉白梓安未娶妻先纳妾的错误,继续之前的话题,问道:“买荞麦皮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勤王殿下之前为何不说?”
回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姜国昌还不明所以,部分看清局势的大臣已朝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次,姜国昌惹的祸可太大了!
只见白梓安面带无奈之色,说道:“现在朝臣们都知道本王要拿钱买荞麦皮了,姜大人,你说这荞麦皮的价格能不往上涨吗?”
“啊?”姜国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一旦荞麦皮涨价,本王手里的一百万两银子就会大缩水,你觉得本王最终能买到多少荞麦皮?酿酒的成本是翻一倍,还是更多?”
姜国昌心头一沉,他左右望去,在朝从商者不在少数,就算有些官员自己不从商,大多数家里也有从商之人。
今日下朝后,勤王殿下收荞麦皮酿酒一事,必然会传遍整个京城。
当大家都知道荞麦皮可以换钱,必然会有人高价购买,然后待价而沽。
只要市场上的荞麦皮不足以承担勤王的酿酒大业,那么无论价格多高,只要不超过酒水的利润,勤王殿下最终都只能咬着牙买单。
最主要的是,勤王酿酒、卖酒为朝廷赚钱的大业并不是临时工作,而是需要长期地经营下去。
也就是说,他需要一直不停地购买荞麦皮。
随着市场上流通的荞麦皮越来越少,那么荞麦皮的价格……
姜国昌不敢再想下去,他眼前已经浮现出,商人大量囤货,疯狂抬高价格,而勤王万般无奈,在继续酿酒和就此关门歇业间左右为难的场景。
“姜大人,本王适才再三拒绝,可你非要逼迫本王说,还说你能承担此事的后果,现在本王说了,你也如愿听到了,敢问姜大人打算如何承担呢?”
姜国昌嘴唇颤了颤,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是他想逃避责任,而是他实在无力承担。
就在这时,温有证趁机走了出来,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勤王殿下一心为公,却遭姜大人嫉妒陷害,一再逼问坏了勤王殿下的赚钱计划,于情于理都该加以惩戒。”
闻言,姜国昌不怒反喜,他是真没想到,在他骑虎难下之际,曾经的老对头竟然会主动帮着他说话。
惩戒他不怕呀,大不了将他从督察院左督御史的位置上拉下来,这也没有什么。
只要不让他继续之前的话题,继续丢人现眼就好。
“老臣认错,愿意接受惩戒,求陛下责罚。”姜国昌行礼说道。
白剑烨将目光看向温有证,说道:“意见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罚?”
温有证说道:“姜大人年事已高,刑罚不便加于其身,若说罚钱弥补损失的话,姜大人想来也没那么多钱,老臣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姜国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听到这里已经做好了被撤职的准备。
却不料温有证接着说道:“那就是让姜大人替代勤王殿下的工作,承担接下来的赚钱大业。”
姜国昌傻眼了,别说为朝廷赚大钱,他就连小生意都没经营过,不然他身为督察院左督御史,这些年岂会这般穷困潦倒。
然而温有证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看向他说道:“姜大人,你适才说过,所有后果由你一肩承担,现在得偿所愿,没理由拒绝吧?”
“这,这……”姜国昌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白剑烨看不下去了,皱眉不悦道:“你这什么这?直接说你愿不愿意。”
姜国昌闻言跪倒在地,半是羞愧半是乞求道:“陛下,并非老臣不愿意,实在是老臣无能呀!”
“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白剑烨问道。
姜国昌老脸通红,“这,这……”
他想了又想,最终的方法却只有一个,“这个事,要不还是让勤王殿下继续负责吧?”
白剑烨冷哼一声,接着怒骂道:“你个没用的老东西,就知道给朕惹事!”
姜国昌闻言一怔,不由红了眼睛,他是真没想到陛下会这么说。
陛下果然还是曾经那个陛下,对他们这些老部下简直好得没话说。
虽然挨了骂,但姜国昌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他重重磕头道:“老臣知错了,是老臣没用,给陛下添麻烦了。”
一众大臣见到这一幕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连之前站出来的温有证也默默退回了原位。
没听到陛下说这是为他惹事吗?
既然陛下有意偏袒,他们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触犯龙鳞。
殊不知,白剑烨之所以为姜国昌解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信任他。
姜国昌几斤几两,白剑烨再清楚不过,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