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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腐败(3 / 4)

“红?圆?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还有『我』——『这』是……”

他已完全记不起最为基本的概念,这概念原有的意义究竟为何——他不知道,根本不明白,语言也无法表达,所有的声音在耳中都是一阵乱码,他急切地想要传达出某种信息,但认知已完全被扭曲的他,说出来的话语,只是一阵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嘶鸣——伴随着耳中的耳鸣,他就这样,彻底扭曲了自己的存在。。。

然而,没人发现他的异常——刺耳的嘶鸣充斥在他们的耳中,如同黄蜂的嗡叫,亦如电流经过身体时所造成的蜂鸣(当然他们认知中可控制的电流只有雷鼎辰的圣遗具『闪霆』)

“或许,我们该重新认识一下。”这次的声音更加尖锐,说话的似乎是一名女子,“儒家,南若希,如今是t字宪卫队的首领——”

话音未落,却被一阵嘈杂打断,而后,所有人的耳边,都出现了同一个声音:

“血月来临,空间错乱,其他幸存者早已前去避难——你们为何还留在这地方?”

他的声音无比清晰,与在场奇形怪状的众人完全不同

循声望去,却是一位灰袍老者,一名在所有人眼中,唯一正常的人类……

“你,是什么人?!”

雷鼎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说出了这句较为完整的话

“老朽不过一位普通路人,趁人们躲避血月之时,来到这里搜寻些可用的东西。”

那人愈来愈近,似乎对眼前的错乱早已习惯

在众人眼中,他的距离时远时近,他的方向也经常左右不同,甚至还会倒立着出现在眼前……不过,这位老人的相貌却罕见的没受到一丝更改

最终,他绕过前面的几人,径直停留在正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缓缓移动的雷鼎辰面前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能做出行动……”

“身为『士』,当然能够——就算没了圣遗具,我们也一样是……”

话音未落,他便被老者低沉而清晰的声音打断,那苍老的声音,仿佛就在他们耳边响起:

“『士』?奇怪的称呼,不过很适合你们这群非人的怪物模样……不过待风暴来袭,阴翳将再次将血月遮蔽,万物重生,你们就有可能恢复原样——在我看来,那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

“你们或许还没注意到,如今活下来的人,只剩下了十二个。。。”

“死去的七人是谁?!”雷鼎辰听闻此言,发疯般喊道——他的精神早已濒临红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骇人,就算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的画面,也早已被黑暗扭曲的乱码替代……

回忆,回忆,证明自己身份的回忆……

然而,不管是温馨的、残酷的、冷漠的、疯狂的……从出生到现在,一切应有的记忆都被这所谓的“血月”扭曲,变成了无法再次触碰的、仿佛触之便会彻底崩溃为散沙的存在。。。

“他们被这世界侵蚀,意识遭到篡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相貌,忘记最基本的概念,最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血月之下,意志不坚定之人,便是如此下场……”

“当预想中的风暴来临之前,这种心灵上的扭曲,只会愈来愈严重——它在干涉你们的思想、干涉你们的灵魂。这种对人类来说比末日更可怕的经历,每一太虚便会发生一次……”

“太虚?!”原属于道家的李常自然明白它的意思,然而刚想出口解释,这个原本无比熟悉的概念便在他的脑中土崩瓦解

“老……老先生,你能不能,能不能出手——救救……救下我们。。。”

对于虽然已无法站立,却仍在苦苦挣扎的雷鼎辰那最后的请求,老人并未做出自己的回答,而是缓缓蹲下,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没人明白,他究竟是如何精准找到的:

“人类是通过什么认识世界的呢?眼睛?耳朵?鼻子?还是——双手?”

“不,都不是——人们认识这个世界,靠的只是被灌输的种种概念。”

“假若香蕉最早被命名为『苹果』,现在的人们,一定会指着那种黄皮水果,说它的名字为——『苹果』……”

“血月,就是这样的灾难:”

“瓦解人们记在脑中的认知,解构人们接受过的所有概念——从视觉、听觉,再到触觉,进而直达最本源的精神……”

“看吧,在场的十一人,已经完全不知所谓的『士』与『圣遗具』究竟为何物……”

“我们……只需要——解决,解决方案。。。趁着,趁着还能……理解,理解语言。。。”

听了雷鼎辰的话语,老者这才微微正色,稍显认真起来——他本想只出手带走其中一位,也就是自己早已相中的雷鼎辰,趁风暴还未来临,一点点消磨他的意志,令其成为最强的『血月』之力寄宿者,不过现在看来……

“强迫自己记下一个概念,等待那无边的风暴渐渐离去——如果还能记得,你们就可以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老人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遥远的天际:“记住,永远不要贪恋头顶那虚假的真实……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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