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颇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
我心心念念盼着,我的灵魂体过来,主魂虽然没来,一个附魂差点给我吓死。
我靠着墙蹲着,不敢闭眼,又不敢睁眼,于是只好看向神龛,开始念叨着求保佑,求庇护。
慢慢的才有点缓过来了。我赶忙打开手机灯,一路落荒而逃上了楼,将路上所有灯都打开,亮着。
进了卧室打开灯,锁了门后心里才稍微安心了点。我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危险。
不对!床底,还有床底。我瞬间炸毛了,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完蛋了,坐床上都害怕,必须看看。
我脑袋里自动浮现画面,我床底有人,我看向他时,她看向我,于是四目相对,床底竟然是另一个自己。还是确认一下吧。
我不敢趴床上看,拖鞋离床底太近,我没敢穿。我的心开始砰、砰、砰乱跳。
我鼓足了勇气本想大声喊一句,给自己壮壮胆,结果喊出的声音却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你走了吗?如果躲在床底下你就出来吧?
没有人回应。我立刻站起来跳下了床,穿着袜子的脚踩在有些脏的地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看向床底,该死的床单怎么又滑下来了,都拖地上了。
我没敢掀开看,绕到了侧面,远远的低头看了一眼。除了垃圾和毛发也没别的。
我松了口气,我也没管脚干不干净,就直接跳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靠在墙上平复了一下心情。
思考着,慢慢就放松了下来。
我的胆子一直挺小的,我刚来这时夜里,不敢瞎溜达,夜里路过二楼,看到神龛都能吓一哆嗦。
吓得最狠的一次是,装修自己公司那会,全是我一个人在装修,干完活又累、又饿。
身上太脏我撩开褥子,蜷缩在床板的一角,一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半夜睁眼时,看到没有关的门和门外乱七八糟的黑。
吓的我直接鬼压床,动不了。
还有一次我半夜一个人骑车走在路上,自己胡乱唱歌给自己壮胆,那条路又宽又大,很诡异。
镇上那么多房子,才十一点竟然一盏灯都没有,我当时越想越害怕。只有我一个人,又是只能靠自己,好不喜欢这种感觉。
话又说回来,我好像从小到大,总是一个人。
很小时就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一个人去打针,一个人被反锁在家里。
但是好在那会还有个家。
我记忆里唯二两次我爸妈同时出现的场景里,我都是哭着的,一次比一次惨。
少数我妈在家的记忆里,我每次都是哭着的,一次比一次冤枉。
后来我妈也走了,走的很干净,我放学在路边荒草里,竟然捡到了自己家的板凳,就很奇怪,回家才发现家里空无一物。
她赌气走的,家具搬回去当狗窝,劈柴烧,拿不了扔了,都不留给她儿子。
后来我还第一次,被专程接到姥姥家,当人质。换走了我们家,还没熟透的一季粮食。
我还记得被接过去的那晚,睡沙发,冻得发烧呕吐。
我还记得,那时,我姥姥家旁边100米内,就有医院。晚上和姥姥说病了,也没人管。
我还记得,我姥爷拿着菜刀站在门口。
我还记得,我爸怪我。他问过我好多次,当时他叫我,我怎么不跟他走。
我不语,因为我傻,所以,后来我爸一直真觉得我傻。
其实我从小就很乖,乖到有点傻,我背了很多锅,我从来不解释,也没有人问过我原因。
从来都不争不抢,不喜不怒,生活态度就是,活着挺好,死了也行。
所以我爸常用一个词,浑浑噩噩来形容我,我觉得非常准确。
还有就是,我还记得,比我还惨的姐,她比我还苦,我当人质那次,除了粮食,我还和她交换了俘虏。
我还记得,她们说,怪当时有我,计划生育罚款太多,才离婚。这个她们,也包括我姐。
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刚好是最小的那一个,一直只有我一个。
好在,那会我还有个爸。
虽然他颓废了。他总是去喝酒,打牌,打麻将,我总是被锁在家里。我害怕就会蹲在大门那等。
我记忆里,那是他第三次夸我,他惊奇的发现,我每次都能听出,他摩托车的声音,总能第一时间到门口接他。
可是他一直,不知道的是,我一个人待着害怕,有个路过的摩托车,我都会趴门上,叫声爸爸试试,全当有个人说话,给自己壮胆了。
我那会好小,晚上全家的灯都开着,我还是怕。等不到他还要,大着胆子去给他留门。
一直到我高中,他还时常说起,我那会,每晚做噩梦,抱着他的脖子能把他勒死,然后再庆幸一下,没傻就是万幸。
我那会是真的,几乎每晚做噩梦,二十多年了,我依然记得,很多那会的梦,和梦里的很多细节。
有点惨,可那会我至少还有个爸爸。
再后来,有了个后妈,爸彻底当甩手掌柜了。完了,我彻底成孤儿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