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跨出,两人屹立在山巅之上,目之所及,方圆十万米的景色尽收眼底。
倒是应了那句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山巅并不陡峭,相反,很是平整,只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见丝毫生机。
山巅上有枯木,一片焦黑,好似遭遇了烈火洗礼。
四周,散落着不少骸骨,有人族,有妖族,久远岁月不曾腐朽,想来生前修为不凡。
漫步在这好似乱葬岗的山巅,老乞丐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切。
神农架不愧是黑暗禁区,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两人前行了近千米后,眼里,出现了一尊高耸祭坛。
那祭坛,接近百米,坐落在山巅上,乃是由青铜材质所打造。
祭坛下,散落的骸骨接近数百,好似一片坟场。
而此刻,在那祭坛之上却是坐落着一道人影,背对着他们。
身上穿着破烂衣衫,上面沾染的污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有一人高,拖在地面上,看上去形如一个野人。
“呜呜呜”
他悲鸣的哭泣着,声音呜咽,犹如夜枭般刺耳。
“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的说话——”
“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狂乱的表达——”
哭着哭着,他忽然开始了高颂吟唱,声音有些沙哑,夜枭般刺耳的声音响起后,犹如某种古老而晦涩的咒语。
老乞丐狐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无名,“这个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无名没有说话,沉吟片刻后,忽然,他口中也有声音响起。
同样的语调,好似那‘古老咒语’的序章。
“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清你表情——”
“忘记了你当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听到无名口中响彻的‘咒语’,老乞丐猛地转身,被吓了一哆嗦。
“你在狗叫什么?”
无名却是没有管他,淡漠的眸子盯着祭坛上的那道人影。
歌声落罢,就见那野人般的身影猛地转过身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死死地将他盯着。
那神情,就似饿狼看到了待宰的羔羊般。
“轰隆隆”
霎时间,一股极其可怕的力量从他周身迸发,赤红色的光芒,席卷了整座祭坛。
那威压,远远超过了神火之境,如汪洋般朝你汹涌而来,要将你淹没。
他豁然起身,大踏步朝无名冲了过来,可当脚步抵达祭坛边缘时,一道黑色的屏障忽然出现。
好似牢笼般,将他囚禁在内,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轰击着光幕,却无法撼动其分毫。
“这家伙莫不真是个疯子?”
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恐怖威压,老乞丐眼皮一跳,将无名护在身后。
“你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那野人般的身影抡打着光幕,眼瞳死死地盯着无名,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声呼喝着。
“因为我去过你的家乡。”无名平静的开口。
闻言,那野人般的人影身躯一僵,如遭雷击,脚步踉跄倒退。
眼神木讷,空洞,可下一瞬,满是污浊泥泞的脸上,尽是欣喜。
“你真的去过?”
无名颔首,“不然,我怎会知道这首歌的下半部分?”
身旁,老乞丐听着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什么家乡,什么歌曲?那不是咒语吗?’
“那你能救我出去吗?”野人身影用力敲打着光幕,眼神渴求又带着几分绝望。
他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许多年了,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个人都快憋疯了。
无名点了点头,“可以。”
听到这话,那野人身影的脸色顿时一僵,布满血丝的眼瞳中,涌现出几分不可置信。
他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并不认为无名真的能救他出去。
毕竟,论及修为而言,像无名这种,他放个屁都能崩死万八千的。
连他对这该死的屏障都无可奈何,无名那羸弱的修为能有办法?
可现在,他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小子,你可想清楚,这人是敌是友暂时未知。”
“倘若他心存恶念,就这样把他放出来,后果无法想象。”老乞丐从旁提醒。
毕竟,此刻那被囚困在祭坛上的身影,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圣者。
纵然是他,也没把握将其战胜,末法时代每一位成就圣者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
“哎呀你个牛鼻子,我破烂侯哪里像作恶之人?”
“咱又不是土匪,还能杀人放火,强抢民女不成?”
听到老乞丐这话,破烂侯顿时不干了,吹胡子瞪眼的在那里嚷嚷。
老乞丐冷笑一声,“哈哈,你不像土匪。难道我像?”
闻言,破烂侯脸色一愣,看了看自己如今这幅乞丐似的装扮,有些无言。
呃这装造是夸张了点。
可咱真不是土匪啊?以前,那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我真不是作恶的土匪,是大大滴良民啊。”破烂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