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盛怒,蓝色长衫无风自动,衣袍猎猎,周身汹涌着金灿灿的文字,恐怖的威压弥漫在帝关之外。
无名,与他算是忘年交,他的天赋,武学造诣,让夫子惊叹,为人之道,更让其钦佩。
为人族镇守帝关,师尊、亲朋尽数战死,换来了这太平盛世,让人族,得以喘息之际。
可以说,没有他,便没有人族如今的盛况,没有他,人族早已陷入纷飞的战火,被异域所奴役。
这份责任,本不该由他所承担,圣体一脉,不亏欠任何人。
可他,仍然义无反顾的来到帝关,为守护那万家灯火而战。
而现在,有人却告诉他,无名,被他所守护的人族逼死了,如何让他不怒!
“夫子,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是无名他自己寻死,与我等”
见夫子盛怒,摇光圣主赶忙做声解释。
可还不等他话说完,夫子周身所环绕的文字,已然化为遮天巨掌,朝着他抡了下去。
摇光圣主见状,神色大骇,赶忙施展神术,九道金色圆环加身。
“砰”
可那号称万法不侵的护体金光,在夫子的掌印下,好似纸糊的,瞬间崩碎,恐怖的巴掌直接把他的肉身打烂了。
白骨碴子森森,血肉横飞,只剩萎靡的元神在虚空悬浮。
“蠢货!”
“一群蠢货!”
“这么多年的修炼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
看着身前矗立的几位人族至强,夫子怒声谩骂,气的手指头都在颤抖。
若非帝关还需人镇守,他真想一巴掌把这些人都拍死。
“你们莫不是以为无名身死,你们培养的那群酒囊饭袋就能证道成帝了?”
“你们莫不是以为,凭借这百年盛世,自身提升的这点修为,就能与异域抗衡了?”
“你们知不知道无名对人族意味着什么?”
“真踏马的不知道,昔日大帝的道统,怎么就培养出你们这样一群蠢货来。”
“草!”
“狗娘养的,逼得我这读书人都踏马说脏话了!”
“哈哈哈,都得死!”
“都得死——”
就在这时,天渊上的虚空忽然暴动,阎王寻命好似陷入疯魔,周身,有无数的冤魂涌现。
极致的黑暗笼罩了天穹,陷入极夜,阴森的鬼魂在天穹飘荡,一颗颗骷髅头环绕着,仿佛酆都地狱。
原本黑色的眸子忽然化为血色,惨白的脸上袒露着诡异笑容。
紧接着,他的身上忽然生长出诡异的绿色毛发,泛着幽光,不可名状。
“轰隆隆”
骤然间,法天象地涌现,屹立天渊之上,高万米,那是一尊身披黑色斗篷的恶鬼。
双目猩红,大如城池,原本黑色的幽魂此刻,却被诡异的绿色毛发所取代,惊悚骇然。
“诡异——”
“诡异降临了,都死了,哈哈,都要死了——”
异变的不只有阎王寻命,观音有泪满脸哭腔,绿色的泪滴从他眼角滚落,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下一瞬,天地暴动,又是一尊法天象地于天渊涌现,那是一位白色的怜人,身穿宽大戏袍。
充满悲怆的戏腔,响彻诸天万界。
与阎王寻命一般,他的身上,竟也长满了绿色的毛发,阴风环绕在周围,让人毛骨悚然。
恐怖的威压席卷诸天,他们,变成了恐怖的怪物,已不再是单纯的异域巨头,好似被诡异沾染。
“怎么回事?”望着天渊之上突然的异状,火鬼王黛眉蹙起,看向身旁元古。
尸魔神色亦然,不知为何,阎王寻命、观音有泪此刻给他的感觉,无比陌生,已然不是从前他们所认识的人。
元古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与圣体演化的轮回有关。”
此刻,阎王寻命、观音有泪身上的那股诡异气息,像极了圣体晚年不祥的诅咒。
帝关之外,夫子此刻也是朝星空深处投去目光,在那一片混沌中,他看到了诡异的世界。
“这便是圣体不祥的晚年吗?”
此刻,他已然知晓,那方世界便是无名的身躯演化而来,可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嘿嘿——”
“哈哈哈——”
天渊之上,观音有泪忽然开腔,那诡异的面容,仿佛变了一个人,蓦然间,无名的脸庞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在哭,亦在笑——
“我踏上这帝路,竞逐那唯一的王座,所为的并非证道成帝。”
“只是想让师尊回来啊。”
观音有泪所变幻的,不仅仅是面容,还有声音,他在悲鸣,好似诉说着无名的过往。
“我自无名之地崛起,本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因生来无名,故而,‘无名’便成了我的名字。”
“后得遇恩师,踏上修行一途。”
“奈何末法时代,荒古圣体被天道施以枷锁,前路已断,再无法修行。”
“是师尊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助我对抗天道,斩去枷锁,接续了这末法时代的唯一断路。”
“而自身,却落得个身死道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