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钟内。
韩寿仍在默默等待下一次钟体被圣人轰击产生的震荡出现。
东皇钟之内,斩断了与洪荒天道的联系。
先天至宝的道韵无时不刻不在扰乱韩寿的推衍,故此,他无法算到洪荒的时间流逝,也就如身坠混沌一样,时间一片紊乱,或者说东皇钟内根本就没有时间存在。
东皇钟内没有时间流逝。
洪荒的岁月奔流却没法阻止。
……
太阴星,广寒宫。
两名美貌倾城,一着黑色长裙,一着鹅黄纱裙的神女相对而坐。
身着鹅黄纱裙的绝美少女俏脸发白,抿着嘴紧紧盯着对面的黑裙神女:
“姐姐,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
“此前那口吞了小哥的大钟,与当初东皇那口钟相类,必然是失踪的东皇钟!”
“无主先天至宝行踪诡谲,圣人亦难推算,截教圣人追踪东皇钟多年亦未得手。”
“这偌大洪荒,或许唯有道祖能算到东皇钟所在,并将之镇压收纳!”
“我,要去紫霄宫,求见道祖,恳请道祖出手!”姮娥一字一顿的道。
羲和黛眉微蹙:“切不可鲁莽行事!”
“东皇钟无主,怎会突然发难,不止将酆都
大帝,同时还将两名人族收走?”
“此中必有蹊跷,还需从头再议!”
姮娥柳眉倒竖:“我亲眼见上清圣人紧随其后,难道圣人亦分辨不出真假?”
羲和柔声道:“小娥,即便东皇钟是真!”
“道祖早已与天道相合,如今,道祖既天道,天道无情且至公,又怎会因你求到紫霄宫便为你出手?”
姮娥语气平淡:“既然天道至公,那我……若舍先天神祗之躯,以求道祖出手,将小哥救回……又有何不可?”
羲和瞳孔一缩,不自禁的提高声音,一掌将两人中间的白玉石桌“轰”的拍碎。
“小娥!”
“你糊涂!”
羲和气的胸口急剧起伏,厉声道:“那韩寿之根脚,不过是一后天人族,即便得圣人看重简拔为酆都大帝,与吾等太阴一脉先天神祗相较,亦难逃落劫成灰之果!”
“我暗中助你下界寻他,只是不忍你深陷情劫无法自拔。”
“欲渡情劫,必先入劫直至情迷心陷,再以大毅力破劫方可完成渡劫!”
“若被禁于广寒宫,于破劫而言反不若任你入洪荒,与那韩寿相见!”羲和一阵疾风骤雨的低呵脱口而出。
姮娥怔
了怔:“姐姐……”
“你,你……助我瞒过母亲,不是因为同意我和小哥结,结……为道侣?”姮娥面颊发烫仍将心中的愿望说了出来。
“结为道侣?”
“哼!”
“那韩寿害我九个孩儿性命,吾夫帝俊亦为其所害,此獠与吾不共戴天,我岂会同意你与他结为道侣?”
“若不将此獠打杀,令其形神俱灭永无转世之机,怎泻我心头之恨?”
羲和咬牙切齿,悲声道:“小娥!”
“我知你向来不喜帝俊,更不喜吾所出之子,是因恨帝俊骗我太阴本源。”
“但,那九个孩儿终归是我所诞啊!”
姮娥急了:“姐姐说的好没道理。”
“九个外甥陨落,我虽悲切,却亲眼所见,是大巫“大羿”与“夸父”所杀,与小哥何干?”
“那帝俊骗了姐姐大半太阴本源,当初姐姐为此深恨之,怎的如今却要为他报仇了结因果?”
“小哥为圣人所迫,不得不设局谋划妖族,以致帝俊陨落,姐姐即便不谢他,也不应有此大恨呀!”
“何以……何以如此恼恨?”
羲和寒着脸甩袖“腾”的站起:“无论如何,我决计不会同意你前往紫霄宫
求见道祖!”
“且,你此前偷离广寒宫一事,我会如实向母亲坦言谢罪!”
说罢转身便走。
姮娥气的大喊:“羲和!你……你莫名其妙!”
可惜满头雾水的姮娥从未听说过,什么叫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也没有听说过什么是:死了儿子找不到泄恨的地方,能搭上关系的都会成为泄恨对象。
羲和因帝俊骗她太阴本源,而对帝俊心中生恨。
然而骗去的本源全部成为十只金乌太子的底蕴,又让羲和对帝俊的恨意大幅减少。
当帝俊陨落后,羲和不敢对暗中操控一切的诸圣生出怨言,但对一手算计布局的韩寿当然会生出恨意。
九只金乌陨落,韩寿都在场,且其中八只的陨落或多或少都和他有些干系。
下杀手的大羿早已陨落。
羲和心中积郁的怒火无处可泄,韩寿这既和九个儿子的死有些干系,又一手算计了帝俊的存在,立刻成了她泄愤对象。
“嗡~”
羲和转身离开的刹那,打出一道太阴仙光,随即整个广寒宫四面八方升起一座座大阵,将姮娥与广寒宫封禁在内。
“小娥,你好好留在宫中反省!”
“真个岂有此理,你竟有以一世性命换那韩寿化险为夷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