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航沉默,蹲下,一起烧纸,好一会儿后才道:
“包兄,治国公因何而死,包兄难道看不清楚?”
“还不是昏君为了自己位子擅杀!”
定远侯包琮抬头,双目充血,宛若要吃人,可见他和浦瑞,是真的有兄弟之情,真的未浦瑞之死愤慨。
邹航却不恭敬了,直接冷笑一声:
“包兄就这些见识吗?”
“你什么意思?”
包琮盯着邹航道:
“难道不是如此?”
“当然是!”
邹航干脆一屁股坐在冰凉地面上:
“但换包兄在陛下位子上,然则如何?”
“下官不过街头混混出身,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听说,朝堂上下,皆说定远侯是古之君子,忠义无双的人物,今日所见,却不免让人失望。”
“定远侯明明知道真相,知道权臣操控朝堂,架空陛下,知道治国公因为什么死了,却不敢得罪那些人,反而只怪罪最弱小的皇上,哼,不过如此!”
“所以,陛下擅杀便是对的?”
包琮盯着邹航,冷笑。
“何来擅杀?”
邹航忽然断喝一声:
“浦瑞不该死吗?”
“国库存银存粮去了何处,包兄敢说自己不知道?”
“你敢说浦瑞不该死,说我是在为陛下说
话,我立马斩掉自己脑袋!”
说着,邹航直接抽出长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包琮沉默。
怎么可能不知道?
都是首辅运走了,给了在军中的大儿子。
“阁下经由首辅方有今日,忽然便开始忠君报国了?”
包琮忧伤了一会儿,盯着邹航冷笑。
“不应该吗?”
邹航反问:
“出来混的那一天,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了,没错,我不懂什么忠君报国,但跟着陛下,只要打赢这一仗,难道没好前途?”
“我都敢赌,包兄就不想赌一把?”
包琮抬头,盯着对方,良久,终究不耐烦的挥动手中黄表纸。
邹航起身,冷笑一声,挎刀大步离开。
很快,邹航便进入了另一家。
……
一个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尘依旧在曹贵太妃这儿睡的,也在这边吃早餐。
长公主依旧留在皇后那边。
许尘昨天对长公主积攒了一天的激情,全都发泄在了曹贵太妃身上。
曹贵太妃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昨晚上滋养的不错。
就在这时,吕万进来禀报。
“我爹?”
曹贵太妃惊呼一声,连忙站起,下意识就想往后面跑。
许尘顺着伸手,一把拉住对方,朝吕万挥挥手
。
吕万退下,许尘拉着曹贵太妃在自己大腿上坐下,笑道: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害怕你爹?”
“我、我就是害怕……”
这一刻,曹贵太妃宛若少女,都快哭了:
“我从小就害怕我爹,先皇赐婚的时候,我爹差点杀了我。”
“要是知道咱们的实情,就算在宫墙里面,他也会进来杀了我的。”
“为什么?”
许尘不解道:
“难道因为你长得太丑,害怕吓到皇上,满门抄斩?”
曹贵太妃撅起嘴巴,在许尘肩膀用力砸了两拳,眼睛红红道:
“你觉得我长得难看?”
许尘认真点头。
曹贵太妃扭捏。
许尘凑近耳边,低声道:
“多抹一些那个就好看了。”
曹贵太妃顿时脸红,气恼挣脱。
经由这么一闹,曹贵太妃害怕去了不少,重新坐下,大口喝了口粥,才道:
“我爹、我爹是很标准的士大夫,忠君报国……”
断断续续停顿了一下,曹贵太妃继续道:
“他、他有很大的抱负,想好好当官,造福百姓,但、但我进宫,他就成外戚了,就不能干自己的事情了……”
说着,曹贵妃掉下眼泪,蜷缩在许尘怀中道:
“我、我是不是很不孝
?”
“没有,千万别这么想。”
许尘爱怜地抚摸着,柔声安慰道:
“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他这是自己没本事……”
“我爹很有本事的!”
曹贵太妃抬头,坚定道:
“比谁都有本事!”
许尘凑上去亲吻掉脸颊上的泪水:
“我去见见,你好好休息。”
说着,许尘抱起对方,亲自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一旁轻轻拍打着,等曹贵太妃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却是不由苦笑。
对方或许真的很有学问,很有本事。
是这个年代标准的士大夫。
但,骨子里面,显然还是没将女性当人,即便是自己的女儿!
因为女儿,不得不成为外戚,觉得女儿阻碍了自己的理想,给家族蒙羞了,便想杀掉女儿……
家教严苛到,差点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