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所以你一定要让额尔赫死?”扬古利明白了几分,但还是对阿济格的做法有些微词。 阿济格道:“军令如山,如果额尔赫什么事都没有,那今后是不是谁想出兵都可以自行作决定了?看在战时需要用人,才没下令砍了他脑袋,你不用再劝解了。他如果能在后面的战斗中活下来,那我也会如约宽恕他的过错。” “怕就怕他面对海汉人连败两阵,已经没有信心再与海汉人对战了。”扬古利对此颇为担心,主动请命道:“金州要塞防线,还是交由我来指挥吧,让额尔赫和额腾伊来守,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阿济格看了扬古利一眼道:“你也认为海汉人会继续往北打?” 扬古利道:“我虽然不清楚海汉人的打算,但我想他们不会止步于此,只要金州要塞在,他们在南边占去的地方就太平不了。如果他们想要在这边长期立足,那就必须要把金州要塞这块地方抢下来建立封锁线,这才能阻止我们的骑兵南下冲击。” 后金控制下的金州要塞便位于金州地峡的最窄处,原本是属于大明的一处屯兵要塞。当初后金自北向南攻打大明控制下的金州时,明军便在金州地峡依托要塞修建了一道防线,主要是以土坯城墙工事为主。后金夺下金州之后,也并未拆除这处要塞防线,反倒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一定的加固整修,将这里变成了辽东半岛南部最主要的一处防线。 正如阿济格所说的那样,丢了金州地峡以南的地区,对于后金而言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损失,那边没有什么人口,也没有多少耕作中的农田,后金这边也没急着要立刻把地盘抢回来。但如果海汉打算要抢下金州地峡这个咽喉要地,那后金可就不会再坐视海汉为所欲为了。 阿济格和扬古利从金州以北地区调集了近万兵力,再加上原本驻守此地的额尔赫、额腾伊两名甲喇额真的部署,兵力至少在一万三四左右。不过额尔赫一时冲动,主动出去找海汉军搏杀,结果两天下来便折损近半兵力,这或多或少也让阿济格和扬古利的部署受到了一些影响。 阿济格原本设想过同时派出多支骑兵南下,依靠强大的陆上机动能力对海汉部队进行切割包围,甚至还可以尝试切断其南面的陆上补给线。但额尔赫的莽撞让这个作战计划的风险陡然增大,谁也不敢保证海汉人会不会将那种土中藏雷的邪术用到其他地方来对付后金骑兵。所以阿济格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部队回缩到要塞防线,试图据守此地凭借城防优势来应对海汉军的进攻。 这种战场态势对于后金来说是久违的被动局面,在近年与大明的交战中,后金极少再采取这类守势。而在阿济格看来,这简直就是对后金的羞辱,所以他希望能够在自家控制的防线前给予海汉军沉重的回击。 对于扬古利的主动请缨,阿济格没有表示反对。经此一役,他的确对额尔赫的军事能力失去了信心,而额腾伊虽然没有犯什么错,但其战斗经验与军事素养跟扬古利都不是同一个级别,有扬古利亲自到防线上坐镇,自然能让阿济格安心不少。 但眼下还有一个对后金极为不利的因素,那就是他们对来犯敌军的信息知之甚少,额尔赫打了两场回来,甚至都没有掌握对方的大致参战兵力状况。连这种最基本的信息都处于盲区状态,后金将领要排兵布阵制定战术,自然不免有些抓瞎。 阿济格和扬古利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解决办法,只能是多派些侦骑出去,希望能够在海汉军行进时侦察到其大致兵力和行军方向。只是这样一来,这些侦骑肯定免不了又要对上那些单兵火力强悍的海汉骑兵,如果在野外遭遇,后金侦骑只能尽量避开对方,否则进入到交战距离之后,后金骑兵在武器方面的劣势就很可能会送了他们的命。 于是在三月上旬的两场战斗结束之后,金州进入了短暂的休战期,双方居然都极有默契地保持了克制。后金是将兵力收回到要塞防线,同时在后方调兵遣将,把数千人的部队部署到防线上。而海汉则是稳扎稳打,一边缓缓推进,一边在将之前的营地变成物资中转站,同时保持着水陆两条补给线,以确保前线部队的物资供应万无一失。 连绵数日的降雨终于告一段落,气温也开始有所回升。平原上的积雪基本已经融化完毕,这也意味着春季攻势的主要战役即将打响。 而在此之前,双方的骑兵部队连日交手,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一天可以达到两位数。海汉骑兵虽然胜多负少,但也难免会有伤亡开始出现,让哈鲁恭心疼之余,更是又多了几分对后金的恨意。好在行动开始以来,海汉从后金手中俘获的战马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海汉骑兵营拥有的战马数量,这就意味着战后或许哈鲁恭的骑兵营编制将会得到极大的充实。 但这种零星的交锋根本无法组织海汉大军的逐步推进,而后金又不敢轻易再派出大队骑兵来搞冲锋式攻击,所以在经过了几天的冲突之后,海汉军的营地还是推进到了距离要塞防线仅仅不到三里远的所在。 在这个距离上甚至都不需要拿望远镜,便可以看到远处地平线上那一道东西贯穿地峡的土坯城墙。尽管这玩意儿的坚固程度肯定无法与真正的城墙相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