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便绘制一张图纸给我,到时候也好按图索骥,免得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刘尚心中叫苦不迭,心说那胜利堡我也只去过一两次,每次进出都有人在旁边监视,眼都不敢抬一下,哪里画得出什么图纸。你这般作死,却偏偏还要拉着老子一起跳河,实在不够义气。 但刘尚又不好说得太细,以免刺激秦安情绪,只能继续好言相劝道:“秦老弟,这差事不是这么办的,你以为前人没试过偷窃海汉机密文件吗?你以为海汉人对此就毫无防备吗?要我说,你这想法无异于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听我一句劝,还是先去昌化,待廖兄回来,我与他议定稳妥方案之后,再设法将你接到三亚这边来。” 秦安仍不死心地问道:“那廖兄何时回来?若是没有合适的办法,又该如何?” 刘尚心道你这真是不知海汉的厉害,唯恐死得不够快啊!当下只说廖远近日便会回转,届时再由廖远召集人手,共谋大事云云。秦安听了虽然仍然不太信服,但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软化。刘尚见状赶紧发动三寸不烂之舌,趁热打铁劝告秦安放弃这种不切实际且风险极大的行动方案。花了许久的工夫,最终秦安才答应先遵循官方安排去昌化,但他顶多只在那边等待两个月,若是两月之后还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那他就要自行策划行动了。 刘尚费劲口舌,终于是争取到了两个月的缓冲期,送走秦安之后,刘尚不禁对自己先前在移民营的多事大为懊恼。如果当时就装作不认识,两人这次会面也仅仅只是宣讲活动那片刻工夫而已。之后秦安就会被分配到胜利港造船厂,理论上也不会跟自己发生什么交集,而且出于安全考虑,对方应该也不会主动来找自己联系。怎知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去多事,结果现在反而弄得不好收拾了。 秦安自行采取行动的失败几率有多大?刘尚的看法是十成,连一丝胜算都不会有。但很显然这家伙极为顽固而且悍不畏死,誓要将任务尽快完成,至于有没有人配合他的行动倒是显得并不重要了。 事已至此,刘尚感觉自己必须要想出一个合理的法子,解决掉秦安这个隐患才行。但自己势单力薄,独力完成这个任务是不可能的,总得去哪里寻个帮手才行。 刘尚细细回想来到三亚之后结识的各色人等,基本上没有一个真正能信得过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跟自己同一阵营的廖远那伙人反而是最靠得住了。但要说服这些人帮助自己干掉秦安,岂非是一件十分荒谬的事情?只要秦安与廖远稍做沟通,就不难发现自己在这中间所扮演的角色了,到时候廖远要干掉的对象,只怕会是自己了。 刘尚当下十分懊恼,想想前些日子去环岛行程,那么复杂的环境都支撑下来了,想不到顺利进了海汉官府之后,有可能会因为一名新来同僚的莽撞而功亏一篑。最可气的是造成这种窘状的罪魁祸首,恰恰便是刘尚自己,若不是他伸手去管闲事,秦安现在就已经基本和他没什么瓜葛了。 又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之后,刘尚见秦安没有再来找自己,想来他应该是已经遵照移民分配去了昌化落脚,至少近期是暂时不用担心这个家伙了,至于对策只能慢慢再想。但没等他从这事当中缓过劲来,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 这天刘尚下班之后,走在路上忽然有人从后面拍拍自己肩头,他回头一看顿时心跳快了不少,竟然是廖远站在自己身后。 刘尚赔笑道:“原来是廖兄,前些天听说廖兄有差事出去了,不知何时回来的?” “昨天刚到。”廖远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你随我来。” 廖远并不想在街上人来人往的地方与刘尚细谈,当下转身便走,刘尚也不敢不搭理他,只能赶紧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港区方向钻过几道巷子之后,廖远便进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刘尚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这里没旁人,说话方便点,坐吧。”廖远点起烛火,然后开始说起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刘老板前些天去广州办事,叫了我同行,当时你在培训中心,也没法把消息告知你,所以只能先跟着他去广州办事了。对了,听说你已经在海汉衙门里当差了?” 刘尚心知这事否认也没用,当下点点头道:“中间发生了一些巧合,我最终没有去宣传部,而是进了青年团。” “青年团?”廖远听到这三个字立刻眼睛一亮:“这可是有特权的衙门……那你可曾见过这衙门的当家于小宝?” 刘尚心道岂止是见过,前些天还同吃同住同游了多日,老子这职位便是他钦点的。不过关于这些事情,刘尚多了个心眼,并不打算向廖远和盘托出,当下点点头道:“去青年团报到的时候,倒是见过一面,其人十分年轻,但位高权重,在海汉官场颇有份量。” 廖远道:“传说此人虽是本地土著,但与海汉人可能有某种亲缘关系,所以年纪轻轻便得了海汉重用,且海汉高官对其极为信赖。你若能与此人搭上关系,或许能为之后的任务提供不少便利。” 刘尚应道:“这自当尽力而为。不过前日有武装舰队来偷袭三亚,双方在海上大战一场,最近所领的差事便是为此事作宣传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