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间还有一个大大的浴缸呢,我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呢。
方晓婷摆弄着她的相机,一边回复:我还带了玫瑰精油,晚上咱们泡澡。
沈黎黎:你现在就要去采访吗?
方晓婷点头:是呀。乔彬礼他为人低调,很少抛头露面。日常社交活动,都是他的太太林美凤代其劳。这次举办珠宝展,社长说了,一定要尽可能的多采访这位沪上珠宝大亨。
我要加油!我要当申报的王牌记者!
沈黎黎拄着脑袋:你一定可以的。
方晓婷去了。沈黎黎被落寞袭击,她趴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细数生平,从记事开始到而今,她遇到过形形色色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有一个记忆深刻的,却再也遇不到了,还真是没有办法。
沈黎黎叹了口气,起身去整理行囊。她发现多了一个钱袋子,打开有一张纸条:遇到喜欢的海珠,就拿下,傅春图。
她紧紧攥着钱袋子,蹲在地上痛哭了一场。这场哭泣后知后觉,自打冷杉死后,她忙着和巡捕房善后,忙着栽花,忙着吃饭生活,好像只有此时,才有时间酣畅淋漓的哭一场,她哭什么呢?沈黎黎说不清楚,但眼泪就是哗啦啦的落。
“还是表哥好呀。”沈黎黎抽泣着。“一定是被感动的。”
这厢。方晓婷对乔管家自报家门:我是申报的记者,方晓婷。特来采访乔老板。
书房外,乔管家守着门,像是刻意等待似的。等方晓婷说完,就请她进入了书房。
珠宝大亨乔彬礼,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夹着一根雪茄:方小姐
沈黎黎收拾好屋子,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方晓婷回来。她看了看表,决定先去往正厅参加晚宴,找一找方晓婷。一跨入正门,署长太太就亲切的朝她招手:黎黎!
沈黎黎:太太,您看见晓婷了吗?
署长太太:没有呀。你们不是住一个屋子吗。
沈黎黎:哦。她说去采访乔老板了。我等到现在也没见她回来。以为她先来参加晚宴了。
署长太太:放心。这里安全的很,不会有事的。
沈黎黎点头。但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她总感觉歌舞升平处酝酿着一场阴谋。可无凭无据的,沈黎黎悄悄对署长说: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署长认命了:得。每次你有不好的预感,是都应验了。这次又谁倒霉了?
署长太太懒得搭理署长,挽着沈黎黎:黎黎,我给你介绍,这位是乔老板的独生子,乔守业。你们年轻人的,多聊聊。
乔守业今年二十七岁,他举着酒杯,朝沈黎黎示意:鼎鼎大名,如雷贯耳。
沈黎黎打量着油头粉面的乔守业。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从前那几位来,婉拒道:乔少爷客气了。谬赞!
态度不远不近。乔守业也不生气,继续交谈:沈小姐日常喜欢些什么?
沈黎黎:什么都喜欢。
人群里钻出来一位美妇人,和乔守业有几分相似。朝着沈黎黎方向款款而来:守业,这位是?
乔守业:巡捕房的特别顾问沈姑娘。——我的姨妈,林美华。
林美华有一瞬间的变色:哦。那,我先去找你妈了。
说罢,行色匆匆而去。乔守业:别见怪。姨妈这个人就是风风火火的。
沈黎黎并不在意,耸了耸肩膀:无妨。你们这样的人,哪会喜欢和巡捕房的人打交道呢。乔少爷,失陪啦,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了。
心里头那股古怪越来越浓烈。沈黎黎确定来自方晓婷,翻遍了整个宴会无果,直接退席,跑回了房间。黑漆漆的并不亮灯,沈黎黎暗叫不好,拐回晚宴直接告诉了署长:晓婷不见了。
署长:谁?!方小姐——
署长直想抽自己嘴巴,倒霉的怎么能是方小姐呢!那可是市长千金呀——思及此处,署长不怒自威,直接叫停了晚宴:我是中央巡捕房署长张远海,谁见过市长的千金方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