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监管地府名正言顺;而既然事关地府公职人员,十殿阎罗有异议也属正常。既然冥帝实名举报,那么我们三界联合委员作为第三方,向来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自然会认真详查,力求将事实真相公之于还原给地府众飘。”
“而十殿阎罗申请退休、替换新任阎罗也是大事,无论是冥帝方的推荐或是阎罗方的推举,相信的三联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政审。”
黑火眠徐徐摩擦着左手拇指与食指才要启唇,就蓦地感觉到在溯从庄园的分身同时遭遇的事,他不自觉紧了紧脚趾,缓了缓,这才应:
“那么有劳齐委员给我们一个时限,对推诿者有所震慑,对举报者有所安抚。”
“那就以一个月为限期。”
“一言为定。”黑火眠真身不等十殿阎罗有所表示即时起身,连西服的纽扣都来不及扣就瞬移消失在座位附近。
与此同时,隔壁休息室。
黑湛泽闲适地靠坐在沙发上,唇角带笑地低眸嗅着茗香,啜饮后叹:
“还是记忆中的冷冽的香!正所谓人走茶凉,我是很久没喝这地府特有的冻底幽茗了。”
“您喜欢就,就多饮两、几杯。”瑟缩在对面三人沙发上的泰山王略略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后迅速缩回,维持先前刺猬遇袭般的缩成一团的防御姿态。
“我不属牛、马,用不着多喝两杯。”黑湛泽的闲适、慵懒在茶盏偏离唇边即瞬息变化,“知足常乐,做人不能贪;身在地府,无论做飘做神祇更不该贪。”
泰山王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您说的都是对的!”
估计此时黑湛泽就算说对方是片树叶不是神祇,都会是对的。
黑湛泽优雅做出噤声的手势,低眸浅笑。
泰山王忙双手捂上自己的嘴,并顺着对方手指方向,将注意力停留于静音的电视上:
醒目的蓝白标题“预告”着当事者“未来的命运”——「泰山王遭暴/民袭击,重伤紧急入院抢救」。
来自现场跟踪报道的晃动画面,冷静地记录着现场的冷酷暴/动、无情的破坏力。
黑湛泽施施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却并不饮,只是阖眸嗅闻茗香,随后的每一字一句皆醍醐灌顶泰山王:
“这回你该知道,你背后的势力不但压根就不想保你,而且还想趁乱灭你的口,推你出去做安静的替罪羔羊了吧?”
“即便你侥幸逃脱,保住一条命,他们也会任由媒体把你过往所做过的桩桩件件丑事、恶事无一遗漏地曝光,令你臭名远扬生不如死、永无翻身之日。”
泰山王冷汗涔涔,一时间气血上涌,晕倒在地。
九殿阎罗鱼贯步出会议室,恰逢悠然而出的黑湛泽。
秦广王黑着脸率众阎罗上前,冷笑,“黑先生,真稀客呐。”
黑湛泽笑容可掬,“接儿子下班。”
听闻黑火眠的名,秦广王的脸瞬间又黑了两度,“黑先生好福气,长子继任冥帝,黑家滔天权势得以延绵。”
“火眠他是通过公平公正公开竞/选,靠政绩当选的冥帝,何来‘继任’一说?”黑湛泽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笑得谦和,“不过,我黑湛泽得妻贤子孝安享晚年,的确是好福气;说起来,也是因为我贪念淡薄。”
“抱歉,家里面等我回去吃晚饭。失陪。”说罢,他优雅转身、瞬移消失。
泰山王透过休息室门缝窥探室外舌战落幕,赶忙轻缓合上房门,紧急召唤随从护驾。
黑湛泽甫一回到溯从庄园,荆佑羲就和黑火晚展臂、先后快步迎上前:
“湛湛,你终于回来了!”
“粑粑~!”
黑湛泽一手揽过爱妻入怀,亲吻她发顶,宠溺嗔:
“不是留有分身陪你吗?怎么还这么粘。”随后弯腰单手抱起幺子。
“再怎么样,分身也不是完整的你~,”荆佑羲有些嫌弃地斜眼向端坐餐桌旁,正微笑看向自己夫妻的丈夫分身,“我总觉得他有些呆头呆脑的,一点情调也没有。”
黑湛泽携妻带子步入餐厅,不见长子和未来儿媳,“儿子回来了?这么快就去二人世界,连晚餐也不和我们一起用?”
荆佑羲仰头向天花板,长子卧房方向,叹:
“别提了。未来儿媳妇怒气冲冲上楼,儿子也不去道歉和好,呆愣愣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说话间跺脚向丈夫脚面,嗔怪:
“我就说分了身,在感情方面呆滞吧。你还不信我!”
黑湛泽分身由餐桌旁起身迎向本体,合二为一后,黑湛泽才知晓刚才家里所发生的事。
“我先去看一下儿子。”黑湛泽亲吻爱妻和幺子后上楼,敲响长子房门。
过了3、5分钟,黑火眠才徐徐将门打开一条缝,不但罕见地没有佩戴墨镜而且神色挫败,眸光深深剜了一眼父亲,便一言不发地转身就步回休闲区。
“刚才不顺利?”黑湛泽见长子眉眼间毫不掩饰的失望与不屑,遂带上门随其入内。
黑火眠落坐沙发上,左拥冰淇淋抱枕右抱榴莲抱枕,冷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应该和我解释的?”
黑湛泽微怔,旋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