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两台像石狮子一样、守在窗边的甲醛净化器。
尔后和曲念念并排坐下、开始撑画架,将包里的一应俱全都掏了出来。
等收拾好后,班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因为大课要上一整天,所以两个班的【设计素描】是排在了一起。但其他毛概啊,思修,艺术概论之类,还是各自上各自的。
美院一共只有这2个动画班,两个班的人头加起来也才40多个。
这并不奇怪,动画制作不算热门。即便有不少艺考生感兴趣,但出于就业方面的因素考虑,也多去了数字媒体和游戏设计之类、综合性更强的软件艺术专业。纯手绘动画制作自然就少。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们两个班格外的惺惺相惜。
还没上课、老师也不管,便成群地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叽叽喳喳的。
直到那一米九的大高个推开门,扯下耳机。
笑容满面,阳光无敌的冲大家:“早啊~”
偌大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像是一个活生生从漫画里走出来男孩。
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扬,高挺的鼻梁将双眼衬得狭长。白衬衫运动鞋,手指绕着耳机线。就站在那里,朝大家摆手。
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真特么干净。
……
画室里鸦雀无声许久,才慢慢开始有女生红脸、窃窃私语:“那是谁啊?好…帅…”
“不是我们班的吧,军训没见过啊。”
“走错教室了吧。”
连曲念念都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再淡定地转回来。
她觉得自己的表现已经算是很理智了,不像班上其他的女生。可余光一扫,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更淡定。
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画板,目不斜视。
“……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安城站在门口挠头,正尴尬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阿城。”
安城回头,面色一喜:“李老师,您怎么来了?”
他口中的这位李老师,就是两个动画班的辅导员。
天知道在大学里见辅导员一面是有多难。同学们就想啊,会不会是因为今天第一堂课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果然还是他们想多了。
人把安城叫出去谈了会儿心,然后背手又回来:“这是安城,也是动画二班的一员。军训的时候因为特殊情况,所以没参加。我来和大家说一声。”
话音落,他点头和姜坤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真的只是来…说一声。
这样,就算介绍过了。
安城提着轮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在目光扫到窗边的小不点儿时,嘴角一荡,举手大声问:“老师,是随便坐么?”
他连声音都像阳光一样。
“嗯,随便坐。”姜坤正点头。
然后,就见他从教室松散的人群中穿过。朝所有人走来,然后路过所有人。
——白尺突然感觉自己周围的光线一暗,脸颊滚烫。
“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嗯?”安城挤眉,弯腰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贴在她的脸颊上。
听老白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搞美术。只是后来要养活白尺、迫于生计,就放弃了。
他刚当爹的那阵子很混。
因为艺途坎坷,经常宿醉在外面,家里又没什么亲戚。可怜几个月大的白尺整宿整宿被独自留在家里。
又糙老爷们一个,完全不懂怎么奶孩子,随便在超市里买那种廉价的奶粉、冷不冷热不热的就喂。
也间接导致丫头从小营养不良,发育比别人晚些,个头也小。
后来就这么跟生活对着死磕。
一晃眼,十多年也就过去了。老白开始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好爸爸。确实也慢慢做到了,有了一套独特的育儿心经,自认为把丫头教的挺好。
麻雀虽小,三观俱全。
只是……到底是个糙老爷们,有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他也拿捏不好。
比如,白尺14岁那年第一次来例假。
他冲进超市买了一大箱子的卫生经,交给当时住在隔壁的大妈,拜托她去和白尺讲讲那些事。
本来就只是邻居,大妈也不可能真当自己闺女一样耐心安抚。简单说了下怎么用,这几天要注意些什么,就走了。
白尺有些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时,一脸懵比的问老白。
谁知他爹大手潇洒一挥:“历劫而已~没事儿。这事不重要~”
……
什么事在老白那里算重要的?
画画!
他将自己前半生没有完成的梦想全部寄托在了白尺身上。这么些年走南闯北地经商、做生意挣钱、全都砸在对白尺的培养上。
巧的是,这丫头天生又是个搞艺术的料子。
她的奇思妙想,有时候能让老白都怔在原地、哑口无言。
这丫头的后脑勺上就像开了一扇广阔的天窗。你永远也猜不到她笔下能画出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在发现了这点之后,老白就刻意的将闺女往动画的方向引导。
正是这个契机,让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