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彤正在睡觉,要是自己离开,就剩王远知跟她在船舱里面,实在很难让人放心。
看王远知好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李辰心中疑惑,这个人真的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吗,还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之前见他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就是这一次,态度莫名其妙就发生了转变。
正当他狐疑不定的时候,船猛然一晃,倾斜的角度让李辰差点摔了出去,他下意识的扶住旁边的秋彤,后者再也睡不着觉,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你怎么还不睡啊?”
李辰心中苦笑,秋彤的心是真大,旁边坐着王远知这个意图不明的人,他怎么可能睡觉?
摇头道:“我不困。”
忽然又冒出来一句,“你熟悉水性吗?”
秋彤摇摇头,“在族里的时候,捕鱼都是三爷爷的他们做的,我没下过水。”
李辰留意到旁边的王远知,睁开眼睛看了秋彤一眼,又缓缓阖上。
这时,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船夫匆匆跑了进来,抖了抖身子道:“下雨啦,瞧这雨势,恐怕不会小。”
果然,雨越下愈大,雨水都溅到了船舱里面,船体
也一直摇晃不定,甚至偶尔猛地一偏移,让人觉得船几乎就要侧翻。
秋彤有点害怕了,朝李辰靠了靠,忍不住问道:“要是这船翻了怎么办啊?”
李辰轻声安慰她,“不会的,船夫不是说了,他在海上生活了大半辈子,有经验,没那么容易翻船的。”
“这可不一定。”王远知忽然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这艘小小的渔船,哪里经得起海上的大风大浪,姑娘如果实在害怕,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李辰先前提醒过她要小心,并且对王远知一直隐隐有些防备,秋彤明白这点,没有去接他的话,只是紧张兮兮的看着外面。
王远知见秋彤不搭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但嘴角始终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风越来越大,船身的摇晃也更加剧烈,已经到了站立不稳的地步,船夫再次进来,脸上有了前所未有的凝重,“雨势太大了,这船搞不好要翻,几位要有心理准备啊。”
李辰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旁边的秋彤忽然‘哎呀’一声,“船里怎么进水啦?”
李辰刚才还没有注意,现在低头看去,果然见到船舱内已经渗
进了水,连铺在地上的被褥都被打湿了。
这水绝对不是刚才风吹进来的!
是什么地方漏了吗?
他起身刚要查看,王远知忽然长笑一声,“现在才发现进水,实在有点晚了。”
李辰脸色一变,“是你搞得鬼?”
王远知拿出一把匕首转了转,“刚才闲着没事,就在在船底刨了个小洞,很小,一时半会儿不会沉,但肯定没办法再到登州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有了一丝得意。
旁边的船夫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快步走了过去,果然在王远知的身侧,见到一个很小的洞口,此时正汩汩往里浸水!
“杀千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船夫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艘船是他赖以为生的工具,真要是被大风掀翻了沉入海底,他无话可说,但眼下是被人为凿出一个洞来,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气愤?
他说着还想对王远知动手,只是看到他手里的匕首,又有些犹豫。
李辰也不明白王远知此举的用意,“你也在船上,这么做难道不怕自己也一起被淹死吗?”
此地距离海岸不近,总之应该不可能游过去的,除非王远知打
算同归于尽,否则找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
但王远知却是哂然一笑,“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大家都活下去,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李道长!”
李辰心中一沉。
果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刚才自己只说了叫‘李乘风’,却从来没说过自己也是个道士!
见王远知摊牌,李辰反而笑了起来,“看样子王道长此次就是冲我来的,你既然早有安排,那说说要我怎么配合吧,是束手就擒,还是引颈就戮?”
他自问和王远知并没有恩怨,甚至半年前才来百济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他,对方完全没有理由针对自己,除非他是李承乾的人。
王远知不慌不忙的说道:“没那么严重,你只需要交出你在符族得到的宝藏,我不但能让你活命,甚至可以将你安全送到登州!”
“宝藏?”李辰不解道:“什么宝藏?”
“都这时候了,李道长还要装糊涂吗?”王远知摇头道:“几个月前,中原传来消息,说你李辰在西域得到一宝藏,修炼可得长生,为了这长生之法,你自废了修为重新修炼,如今整个中原的修道之人都在
找你,你若不是为了躲避麻烦,怎么会跑到百济这种地方来?”
李辰变了脸色,“这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谁传出来的我不知道。”王远知淡淡道:“不过现在看来,未必是谣言,在半年之前,我就看出你修为所剩无几,只是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清风观观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