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艺弘虽然是耿直了一些,但他不是傻得。
这话仔细回味一下,也就回过味来了。
“苏兄说的是,我这确实需要改一改。”赵艺弘苦笑不得的说道。
范文之等刑部官吏听着苏扬和赵艺弘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意识到五皇子确实好像并没有对他们有意见之后,这才缓缓的一个个站了起来。
跪的时间有点久了,他们的腿稍微有些麻。
“这个事就过去了,只是一点误会。”赵艺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解释了一句,然后冲怀中掏出了厚厚一个簿子,搁在了案上。
“这是我前些时日抽空搜寻到的一点罪证,范大人不妨先看看。”
范文之的神经瞬间又绷了起来。
能被五皇子和魏国公二人亲自带来的罪证,此事肯定简单不了。
他神色无比慎重的伸手拿起了簿子。
只是翻开第一页,范文之的眼睛瞬间就失了神。
“雍王……”
看到这两个字,范文之的心脏瞬间响的如同鼓擂。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漂泊蹉跎的一生,心中瞬间满是酸涩。
曾经的意气风发在流放之后彻底死寂。
这好不容易挨到重新被起用,范文之原本以为他会在这不太平的时刻,趁机坐稳这个位置,挣点儿政绩好安安稳稳的养老。
可他这才刚刚到任上几天的时间,事情就来了。
而且,
一来还是天大的事情。
五皇子亲自带着来的罪证。
皇帝面前的红人,手握强军的魏国公亲自坐镇。
而他们要查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雍王……
在这一瞬间的功夫,范文之想到了几乎所有的可能。
可他不管怎么想,好像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
死活都是要得罪一方的!
面对这个无解的答案,范文之只能硬着头皮二选一。
在心中衡量了一番之后,范文之很无奈的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五皇子登基,现在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雍王和未来的皇帝相比,还是有些不够看。
这个案子,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得把雍王给盘了。
“雍王身为亲王,竟然如此……令人不耻!”
范文之看着簿子上的记录,义愤填膺的喊道,“国家逢遭大难,雍王竟然趁机发此横才,殿下,此事当严办!”
“那就办吧!”赵艺弘说道,“孤也是这个意思。”
“喏!”
苏扬听到雍王这个名字,忽然间觉得有些耳熟。
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来,当初京中石料紧缺,袁弘慈找他诉苦,提的就是雍王。
当初他以便宜行事之权,强行把雍王的宅子给拆了。
“雍王所犯何事?”苏扬想到这里问道。
他想着如果犯得罪不是很严重,就稍微给点面子,别往死里得罪。
如果是
大罪,那就往死里弄。
反正已经得罪了。
范文之看了眼赵艺弘,说道:“回魏国公,雍王趁着战乱之时,大肆强买强卖田地、店铺,又在京城收复之后,以赈灾之名,强行圈禁百姓至京郊田庄……为私奴。”
强买强卖这样的案子不要命。
但强行圈禁百姓,蓄养私奴,在大宋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殿下,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些消息?”苏扬又问道。
他即将要将一个亲王往死里得罪,证据是否属实还是要证实一下。
提起这茬,赵艺弘又觉得自己脸有些疼。
他极不情愿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苏兄你和父皇给我那一顿揍。虽然打也挨了,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但我觉得那两顿毒打我不能白挨,我必须从像雍王这样的混蛋身上把那两顿打给找补回来。”
“所以,这几天我把这些事也没有完全扔着没有管。”
“我收买了一些人手,让他们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抓罪证。”
“这些就是我这几天努力的成果。”
苏扬:……
“咳咳,殿下这个事,哈哈,你还记着呢。”苏扬原本以为赵艺弘不是很记仇。
但现在才发现,他好像想错了。
这个家伙装的也挺深的,记得好像还不是一般的牢。
赵艺弘拍了拍苏扬的肩膀,“苏兄放心,我不会怪你的。”
“你别强调,你一强调,我也有点心慌。”苏扬说道。
他说的可是实话。
赵艺弘这个皇帝现在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这些事可都是他以后十足的黑历史。
现在关系好的时候,一切都好说。
可万一以后他和赵艺弘之间的关系决裂了,那这件事,就会成为他的大麻烦。
这事不能往深处去想,一想苏扬就真慌的不行。
“苏兄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对雍王这样的人,有些憎恶,并没有怨恨你与父皇的意思,你们打我是对的。”赵艺弘一脸诚恳的说道。
“我懂的殿下,殿下真的可以不用再强调了。”苏扬哭笑不得的说道。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