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孙诚这一群反贼的面,苏扬小憩了一下,黄景龙就带着人来了。
当明火执仗的队伍,整整齐齐、小心谨慎的走进有些残破的苏宅后,带队的黄景龙忽然间惊呆了,在这一瞬间,他那颗已无限接近古井无波的心忽然狠狠震了一下。
真不能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眼前的场面有些惊人。
一群禁军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在他们的前面还趴着一个文官,隔得太远黄景龙有些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
而在这些人的更前面孤零零的的摆放着一张躺椅,苏扬只身一人正在躺椅上休息。
如果不知内情,这场景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可偏偏黄景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清楚这些人就是刺客!
他紧走了两步到了苏扬的面前,“大人,您怎么一个人就敢这么歇着呢?”
苏扬打了个哈欠,说道:“有什么不敢的,主心骨还在昏迷,这些将士不敢乱来!”
黄景龙听到这话,心中只有念头。
苏大人这心是真的大啊!
也许是被刺杀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搞得都有些习惯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实打实的刺客,只需有一两个心狠手辣的,苏大人可能就要饮恨。
黄景龙扪心自问,反正这事他是不敢干的。
“大人好胆魄!”憋了半晌,黄景龙摇头无奈说道。
“
都带走吧,这一次不同以往,陛下点名要你亲自审讯。”苏扬说道。
黄景龙被唬了一跳,“陛下亲自点名?”
“我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但你审讯罪囚的手段已经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似乎陛下对你还挺赏识,黄大人,这是你的机会,本官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苏扬语重心长的说道,“孙诚,涉嫌刺驾!”
“啊?!”黄景龙又被吓了一惊。
他还在想本想只做个平平无奇的刽子手,怎么就被陛下知道了。
结果冷不丁听见孙诚刺驾,这差点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给震了出来。
“刺驾?大人,陛下今天在这儿?”黄景龙有些凌乱。
刺驾确确实实是一件大事,可令他更为震撼的是皇帝竟然出宫来苏扬这儿了。
一个臣子的府邸得陛下亲自莅临,这是非常罕见的。
尤其是对当今这位陛下而言,就更为罕见!
这位陛下等闲是绝对不会出宫的。
曾经年轻的时候,偶尔还会出来一两趟,但自从皇帝的身体不太好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再出宫过。结果这数年间皇帝唯一的一次出宫,竟然是来苏扬的府上。
黄景龙觉着也就是这事现在还没有传开,若是传出去,苏宅明天必然门庭若市。
苏扬必定会成为满朝文武心中,绝对的新一代宠臣。
黄景龙心中幽幽一叹
,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走的这绝对是一条黑到低的歪路。
结果,完全的意料之外啊!
有皇帝背后撑腰,苏扬得罪的那些人,根本不能算个事儿。
苏扬扭头看了一眼黄景龙,“黄大人,想什么呢?你这都快入定了!”
黄景龙陡然回过神来,他想的确实是有些多了。
“大人恕罪!”
苏扬摆了摆手,“陛下来过此处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一人。孙诚你带回去,陛下的原话是,问问孙诚到底哪来的狗胆带着陛下的禁军,强闯我的宅子,最好要牵出一片,我想你应该明白。至于怎么问,你自行斟酌。”
“下官明白!”黄景龙说道。
“带走吧,另外,路过孙府的时候,替我给右相带句话,让他明天派人给我把大门修缮了。”苏扬说道。
黄景龙嘴角微动,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下官明白。”
“嗯,去吧。”
“喏!”
黄景龙带着人将昏迷的孙诚和那些人禁军全部都抓了起来。
他不像苏扬面对一群胆敢刺驾的贼子还能稳如泰山,保险起见,他给所有人都上了铁链,罪魁祸首孙诚更是枷锁加身,五花大绑。
虽然事情很糟糕,但苏扬的心情还不错。
天欲其亡,必使其狂。
孙家现在似乎就走在了这样的一条阳关大道上。
苏扬曾经处心积虑的给孙
家制造犯错的机会,结果鲜少成功。
可最近苏扬都没怎么使力气了,这一个个的硕果就自己来了。
可喜可贺!
但对比一下,苏扬真就挺遗憾的。
尤其是他苦心经营起来的有间茶楼,其实真的是一个挺不错的靶子。
他开的茶楼,孙鸣渠若是知道了,肯定是要搞点事儿的。
再在某些因素的促使下,把某位清倌人给那啥了。
然后齐王告御状,状告孙鸣渠辱他义女。
齐王义女,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号,孙鸣渠不死也得当个贼配军,然后悄无声息死在半道上。卧槽,这这这真就挺好的。
可惜,毫无用武之地了。
苏扬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觉得挺满意的。
可遗憾的是,他这一拳终究是打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