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忽然间发现自己好像是瞎操心的三皇子,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我替你担心这些事,真是闲的我。”
“刑部的事,适可而止吧!”
苏扬刚刚松了口气,一听赵澈这话,血压瞬间又上来了。
他小心问道:“殿下在刑部也有人?”
赵澈定睛看了苏扬片刻,点了点头,“本宫也不瞒着你,刑部,确实也有我的人!但我说这个事,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
“我担心你把握不了陛下的心思,跟你提个醒。你若是心里有了主张,且执意要那么做,我也无所谓。那个人的手脚还算是干净,顶多也就落个免官的结果。”
赵澈这么说,苏扬还真信。
在苏扬的印象中,赵澈一直都是一个言行一致,且傲气比脾气还大的人。
若是他想让苏扬保住他在刑部的那个眼线,按照赵澈一贯的行事作风,肯定就直接开口了,而不是用这种弯弯绕绕的方式。
“殿下,陛下……是什么心思?”苏扬问道。
这是一个比较犯忌讳的事情,但苏扬还是没忍住问了。
赵澈笑看着苏扬,“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苏扬:……
他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谢殿下!”
这个人情就欠着吧。
他欠三皇子的人情已经多了,也不在这一个。
真正让苏扬担忧的,只是以后该怎么办。
现在嘛,大家都是嘴上说说罢了。
赵澈捻了一块果脯扔进口中,缓缓咀嚼着,一边说道:“老二这次有些过于心急了,他身边那群谋臣这一次也个个当了一回草包,出的这主意,我看着都臊得慌,吃香为免太难看。”
苏扬没有打断赵澈的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赵澈勾唇一笑,“齐王被召回京,老二以为他的机会来了,竟然借机打压亲近齐王的官员。更疯狂的是,他竟然连宗室臣子都要一并打压,只因这些人亲近齐王。”
“你说说,这是不是取死之道?他以为自己事情做的很隐秘,可这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刑部上下已经几乎全被他笼络。”
“以前我还觉着老二这个人,那是一个聪明人,心思深重,极有城府。但这一次,本宫倒是看清楚了一些,徒有虚名呐!可惜了!”
苏扬终于等到了赵澈的可惜。
但却不是对他说的。
“陛下是要保齐王?”苏扬问道。
他反推赵澈的话,很顺利的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
赵澈愣了一愣,“咦,我说的有这么明显吗?”
苏扬点头,“大概是吧!”
“不过你也不要太当真,我说的这些,也是我猜的。这朝堂嘛,谁都是在迷雾里摸索着前进
,本宫也不外乎就是如此。你听归听,剩下的事,自己斟酌吧。”三皇子将一块果脯高高抛起,然后用嘴吊住,再很狂放拎着酒壶灌了一口酒。
这做派,不像皇子,更像一个江湖侠士。
说的人说着说归说,但听的人却做不到听归听。
说者有意,听着有心。
赵澈的这番话,苏扬心中信了八成,剩下两成,留一丝余地。
毕竟这是三皇子。
他不可能专程在路上等着苏扬,然后告诉苏扬一句,我猜到了一些东西,你随便听一听吧,这事可就太不合理了。
基于这个前提,他必须开始重新考虑先前所做的布局。
虽然大的方向上不变,但肯定需要适当的调整一下。
有大靠山在,他似乎可以更加大胆一些。
好歹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
只是在三皇子的面前,苏扬不敢表露太多,只能暂时先压下心中的想法,另做他议。
他转而问道:“既然如此三殿下为何劝我适可而止?”
在苏扬看来,这应该是雪上加霜的良好时机啊。
赵澈姿态潇洒的喝着酒,闻言随口说道:“这朝堂之上,你牵制着我,我牵制着你,各方人马用错综复杂的关系编织了一张大网。在这张网中,凡事都的讲一讲规矩。”
“刑部两位尚书,一位侍郎,几乎是
在眨眼之间就折在了你的手中,你还想怎样?”
“我所说的适可而止,倒也不是你给刑部大换血,亦或者很彻底的清洗。只要你自己不染指刑部的权利,想来应该是无事的。”
苏扬幽幽说道:“可我如今是权刑部侍郎,如今刑部最大的官。”
赵澈瞥了一眼苏扬,“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点道理本不需要我来提醒。我今日专程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尝尝我这新酿的酒,仅此而已。”
“如今目的已达成,你自回吧,还有两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在等着我呢!”
片刻后,苏扬站在街边,一片凌乱。
适时而来的一道微风,捎带手吹乱了他的发丝。
相映成趣。
一个明明白白装糊涂的人,还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掩盖真实的目的。
其实还是挺有趣的,就是行事作风稍显可恶了一些。
载他一程,半路却把他给扔下了。
有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