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弄错了什么?”
贺叔达连忙说道。
他又转而看向苏扬,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
这些时日以来,苏扬竟还暗暗调查了他们户部!
赵艺弘却并未回答,而是慢悠悠对段滔说道:“段大人,我所搜集到的证据,随后便到。”
段滔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不论苏扬所准备的证据是什么,既然赵艺弘这个五皇子都出面了。
那么,苏扬的信心,可见一斑!
不过,此案是关于户部的……
段滔的目光又落在贺叔达身上。
苏扬这已经挑明了,要与户部为敌了!
此时的贺叔达,已然有些坐立难安。
赵艺弘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让此时的大理寺衙门显得有些沉寂。
可这份沉寂,却让他莫名焦灼起来。
终于,大理寺衙门外,一阵马蹄与车轱辘声传来。
贺叔达按捺不住,当即向外看去。
看到大理寺衙门外的景象,他呼吸顿时一促。
衙门外,一辆辆马车被殿前司的兵士们驱赶而来、
而在最后,还有许多被镣铐束缚着的人。
其中一人,是他们户部的主簿,翟临达!
“诸位大人,证据到了!”
苏扬缓缓站起身子,向着大理寺衙
门外挥了挥手。
“外面那些马车中,所存放着的货物,绝大部分都是药材。”
“而且,还以黄花蒿居多!”
他的声音始终不急不缓,足以让众人听清。
“至于黄花蒿,则是制作青蒿素的基本药材,诸位大人应当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
他自顾自地说着,整个公堂上,却只有他的声音响起。
贺叔达站定身形,一言不发。
看翟临达那些人的模样,他就知道。
此事应当已经无法挽回了。
赵艺弘恐怕是已经人赃并获了!
“那这又与户部有什么关系?”
段滔沉声询问。
知晓了那一辆辆马车中的货物,其实他对此案也已经有所猜测了。
“这些药材,皆是户部征调的!”
苏扬摊了摊手,向赵艺弘递了个眼色。
“段大人,我来详细说明吧!”
赵艺弘缓缓说着,语气中却透露出一股压抑着的怒意!
“户部之人,自朝廷施行青蒿素后,便始终在各处征调药材。”
“但……他们所征调的药材,却有大半未曾运送给平定疫患的队伍。”
“而是监守自盗!”
他拳头紧握,看向那些正被殿前司兵士们押解进公堂的众人。
“他们招供之中表明,那些被
他们监守自盗的药材,皆是偷偷运往疫患爆发之地,趁机高价出售!”
“在疫患爆发之地贪赃枉法的人,是户部的官员!”
听到此,段滔心神不由一震。
户部的官员,竟然敢借着疫患,行贪赃枉法之事!
他连忙看向一旁的贺叔达,眉头紧皱。
此案,显然已经关系到了整个户部!
“贺大人,对此,你作何解释?”
段滔沉声询问。
到了现在,他已经收敛起先前对贺叔达的温和态度。
“这……”
贺叔达怔怔无言,脸色一阵难看。
他几步走到那翟临达的身前,一巴掌抽在翟临达的脸庞上。
“翟主簿,这些,是怎么回事?”
翟临达浑身震颤,满脸苦涩。
直到现在,他也一片茫然。
今日他尚且还在外面处理着户部的事情,突然便被殿前司的兵士给抓住了!
直到他被押解着赶来大理寺衙门之时,他才终于意识到。
是先前征调药材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可即便是现在,他也死活都想不通,他们做得这么隐秘,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翟主簿,说来,我家药铺先前运送的药材,也被你们征收了!”
这时,苏扬走上前来。
“原来,你们所谓地
为平定疫患一案征调药材,实则是在监守自盗!”
听到此,翟临达心中剧烈颤动起来。
苏扬!
他赫然想起,先前在城门口,他征调药材时,曾经遇到过苏扬!
而且,苏扬还特意把黄花蒿给留了下来!
“一定是他!”
翟临达颤巍巍地指向苏扬,“是被他发现了!”
“他一定是早就发现了……”
他这一番话,听起来极为混乱。
但贺叔达却明白他的意思。
户部征调药材的事情,竟然早就被苏扬发现了!
而苏扬却始终秘而不发!
就是为了今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扬摇了摇头,又向贺叔达询问道,“贺大人,你应该能听懂吧?”
早在平定一案发生之前,苏扬便已经知晓了户部征调药材的事情。
当时范升舟给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