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结果很快交到了安江顺手上,今日一战全军阵亡将士七百六十九人,轻伤一千一百八十五人,重伤一百六十九人,伤亡不算小。
放下阵亡将士花名册,安江顺对军中书记官向左说到:“收集柴火将阵亡将士遗体火化装好,一定要让将士回到家乡。”大唐百姓其实并不流行火葬,但他们这些出征在外的行伍之人却没有任何选择,牺牲的士卒大部分情况只能就地掩埋遗体,而且还要是己方获得胜利拥有战场控制权,不然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皇甫屯。”
“末将在。”
安江顺对皇甫屯说到:“你接管部队,某要去见阿娘去了,尽快收敛阵亡将士遗体,让大军退出营地。”
“诺,都督!”
在一队亲卫骑兵的左右护送下,安江顺今天第二次踏进安氏部落,见到安江顺,门口守卫的安氏士卒赶紧对安江顺行礼:“参见少酋长!”
“无需多礼,某已不是尔等少酋长。”安江顺让两侧的安氏士卒起身,不过他并没有承认士卒口中少酋长的身份,如今的他只是大唐渤海大都督,不复安氏少酋长。
“这…”门口的十夫长有些不知所措,安江顺拍了拍十夫长的肩膀:“称呼某安都督便好了。”
“是,安都督。”
十几分钟后,酋长金帐外上演了一副母子情深的大戏,听到门外守卫通报安江顺到了,阿史德氏立刻冲出了大帐,她一眼就瞧见了帐外站着的安江顺,阿史德氏深情的呼唤到:“大郎。”
听到生母的呼唤,安江顺灵魂深处安禄山记忆立刻涌现在脑海之中,安江顺不由自主扑倒了阿史德氏怀中:“阿娘!不孝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啊!”阿史德氏一边哭一边笑的说到,这是幸福的
眼泪,不是伤心的眼泪,安江顺伸手用衣袖将母亲眼角的泪水拭去,“娘,不哭,儿子这不是回来了吗?”
刚刚走出金帐的安延偃以及慕容令等几个安氏部落剩下的部落贵族高层见到眼前这母子情深的场景内心深处也所有触动,按照唐人的说法拜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大郎,你这些年受苦了。”
“阿娘,儿没有受苦,儿这些年过的可好了。”正所谓再苦再累回家也只报喜不报忧,见到母亲,安江顺并不愿提及那些会让母亲伤心的事情,他简单的对阿史德氏讲了一些自己这些年的主要经历,不过他并没有提自己受伤遇险的事情。
虽然安江顺并没有提到危险,但阿史德氏是怎样的女人,那曾经也是一个部落的女巫,在草原上也算的上是博识之人,再加上此前她亲眼所见自己的大郎领兵冲锋,她心中深知自己的大郎能有今日之地位并且领兵返回部落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松。
“都怪阿娘当年没有能力保护你,若不是如此你也不会经历这些磨难。”
“娘,正所谓不经历风雨便见不到彩云,儿子如今这不是好好的回来接你了吗?”
“好好好,吾儿有出息了。”
“夫人,大郎远道而来已经很疲惫了,不如我们进帐坐下聊?”安延偃走到两人身旁建议到,言语间,安延偃对安江顺的态度早已不似当年那般随意了,如今两人身份互换,安江顺身份地位已经远远高于安延偃这个继父养父了。
安江顺未到前,安延偃也从慕容令耳中了解到了安江顺正是那些昔日在霍林郭勒关上威震整个草原联军的少年战神也是那个在北庭杀得突厥骑兵人仰马翻的先锋大将!了解到这些再结合安江顺的年龄,安延偃才知道自己
当年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他竟然默认甚至还有有些推波助澜使得安道买一派将安江顺逼得出走部落南下大唐。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时的安江顺早已经不是原本的轧荤山,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安江顺也会在第一时间南下大唐而不是在草原深处的安氏部落碌碌无为。
“对对对,大郎,我们进去进去说。”阿史德氏拉着安江顺的手走进了金帐,安江顺没有反抗他示意彭宇霍宗两人跟上,其余人在帐外等候。
在大帐内坐下,安延偃立刻让人宰羊杀牛招待贵客。
对于安延偃的殷勤,安江顺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同阿史德氏说话,见到自己丈夫和儿子的关系如此僵硬,阿史德氏心中也很着急,但是她也知此事心急是没有用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慢慢来了。
“安郎,此次一定要在家多住几日。”阿史德氏拉着安江顺的手说到,安江顺摇摇头:“阿娘明日一早,孩儿便要率军西进。”
“西进?你要去哪儿?”阿史德氏着急的问到:“安郎,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半个突厥人,就不能不打仗吗?”
“阿娘,圣命不可违,孩儿如今已是渤海大都督,陛下之圣命,孩儿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安江顺还是摇摇头了,虽然最终他心软了,没有将安氏部落踏为平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放过其他突厥部落,尤其是这个最近两年突然崛起的突厥单于慕容琦的王庭更是他必须消灭的目标。
“可,可你身上也留着突厥人血脉啊。”阿史德氏抽泣的说到,作为母亲她实在不愿意离开自己七八年的儿子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