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全都湿得彻底,格外狼狈。
宁若缺调动起灵气,正打算把自己和殷不染烘干,楚煊就一个跨步凑上前。
“大小姐,我来给你烤衣服!”
说完又是扇风、又是变出火球来给殷不染取暖,态度之殷勤。
周围温度直升,忽冷忽热,让人很不舒服。
殷不染烦躁地蹙眉,转头就抓起宁若缺的手,把脸上的水珠全擦到她的衣袖上。
司明月气得拿法杖敲楚煊的头,原本软和的声音也有些变调。
“都说了要小心谨慎一点!”
“那么急干什么!”
“你跟个石头一样,在水里拽都拽不动的!”
知道自己犯了错,楚煊丝毫不敢反抗:“唉,我这不是、试试吗……”
她越说越底气不足,到最后直接消音了,尽量缩起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宁若缺四处打量:“这是什么地方。”
之前还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现在却踩在了坚实的土地上。
四周环绕着翠绿的大树和藤蔓,阳光从叶片的缝隙间漏下,碎成无数光斑。
鸟雀的啼鸣自不远处响起,更添一份生机勃勃。
司明月摇了摇头。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累得一屁股坐下,发饰和法杖上的水晶坠一同叮当作响。
“不知道,我的传送术是随机的,而且修为压低后,只能用一次。”
宁若缺更在乎别的东西:“刚才那真的是幻境吗?”
按照常理来说,她们四个没有携带秘境的信物,也就不会参与蜃海境的考验,只能在不同的幻境间穿梭。
凡为幻境必有破绽。
尤其是对于殷不染这些经验丰富、神魂凝练的人来说,这种等阶的秘境应该来去自如才对。
可那海浪和威压实在逼真,殷不染甚至差点窒息。
楚煊薅了把自己的卷毛,也想不通:“我没看出问题,是不是蜃海境升阶了啊。”
司明月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太可能,这是上古神明的遗留之物,无缘无故怎么会升阶。”
宁若缺又问殷不染:“那现在这个呢?”
她神魂有损,对于这类幻境的感受要比以往迟钝得多。
殷不染掩袖打了个喷嚏,又狠狠乜楚煊一眼。
后者立马藏到司明月身后,生怕被她挠。
但她很大只,常年打铁炼器,锻炼出了一身腱子肉。
相比起来,司明月就瘦瘦小小一个,哪怕算上她松软的白发、繁复的紫衣,也挡不住楚煊的身形。
以至于有种莫名的喜感。
殷不染现在没空和她计较。
她垂下眼帘去感应四周的情况,片刻后轻声开口:“这些草木都没有生机,应该是幻境。”
“不过附近有人,我们去看看。”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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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求救不成,男子当即换了副面孔,恶毒地诅咒道:“见死不救,你会遭报应的!”
楚煊笑出了声:“哟哟哟,现在到底是谁在遭报应啊?”
不知是气的还是伤的,男子霎时吐出一大口血,面目更加的狰狞。
尸体已经走到男子跟前,它把剑高高举起,疯狂地刺了下去。
宁若缺正想要去捂殷不染的眼睛,就被后者凶巴巴地把手拍开。
她只好将手背到身后,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这是他的道心试炼?”
殷不染神色冷淡,并没有回答。
司明月便好心地接上话:“像是做了亏心事呀。”
本来就是针对个人的道心试炼,众人都不打算插手。
他还对楚煊说了那样的话,那就更不可能帮忙了。
如果殷不染消了气,出去后还遇上这男子,估计还会往他茶里下秘制的“学狗叫丸”。
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几乎没有停过,男子的呻吟则慢慢变得几不可闻。
“尸体”抬手就要落下最后一剑时,殷不染却面色微变:“不对——”
话音刚落,剑锋已经贯穿男子的喉咙,鲜血自他口中汩汩涌出。他抽搐几息后,很快就停止了动弹。
不仅“尸体”化作齑粉消散,四周的景色也变得虚幻而斑驳。
宁若缺预感不妙,一个健步冲上去,去探男子的脉搏。
她看向走来的殷不染,神色凝重:“没气了。”
楚煊从树上跳下来:“不是说在蜃海境不会受伤死去吗?”
蜃海秘境如此受追捧的一个原因就是,在幻境中受的伤,并不会带到秘境之外。
试炼失败的人很快就会清醒,然后被秘境的法则丢出去,最多遭受心理上的压力。
而现在,倒在她们面前的男子显然打破了这个认知。
这处幻境正在不断崩塌,树木和鸟雀皆化作光尘飞向惨白的天空。
殷不染顾不得脏,将指尖轻轻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