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海低着头,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这时候他不方便说任何话。
“朝廷中的任何官员,哪怕是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认命,也需要经过朕的同意和旨意,但是这个赵炳,朕从来没有半点印象,他是谁的人,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弄到宽州城去做知府的!”
炎帝越说越气,他手下的人,今天就敢瞒着他让别人上任知府,明天敢干什么,他都不敢想!
“陛下,这个赵炳您虽然没有印象,但是这个李洵…您应该是知道的。”李元海小声提醒道。
其实赵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查出李洵背后的人。
“朕当然知道李洵是谁,问题的关键是,李洵已死,朕要调查的是他背后的人!胆敢大肆的收刮民脂民膏,欺下瞒上,这种人,朕必须将他除之而后快!”
炎帝冷哼道。
李元海沉默了下来,不接话了。
这时候,任何话,都不方便接。
因为太子的奏折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李洵咬舌自尽之前说了一句惠王会帮他报仇的,最后太子又特意提到这可能是李洵故意迷惑太子的离间计,实际上李洵有可能是昌王的人。
白纸黑字,明
示暗示都写得很清楚了,这才是炎帝最生气的原因。
如果李洵幕后的人,是手底下的某个大臣,那么还好,查出来之后,满门抄斩就好了。
但如果是惠王或者是昌王的话,炎帝肺都要气炸。
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好儿子,却瞒着朕干出这种事情出来。
皇家的嫡系后裔干出这种事情出来,这让别人怎么看待朝廷?
朕的儿子都要反朕,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让群臣笑话吗?
“陛下,太子奏折上不是说赵炳,以及他的管家赵福,还有一个叫廖六的人被活捉送了过来么,不如先见见这三人?”
眼看炎帝还在气头上,李元海小声提醒道。
“这三人自然是要见,不过见之前,先让这三人受一些皮肉之苦再说,你去刑部找一个酷吏过来,先让三人好好吃点苦头,两个时辰后,把他们带到御书房来见朕!”炎帝冷冷道。
见人之前,先把人折磨一顿,在其心里留下一颗恐惧的种子,也算是积威的一种体现,这样见面的时候,赵炳几人对于炎帝,会心生的恐惧加倍,更加方便炎帝问话。
“是,老奴这就去办。”
李元海立即去操办
此事。
两个时辰后。
御书房。
用过晚膳的炎帝,正阴沉着批阅奏折,不过他的眼睛虽然盯着奏折,但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眸子深处波涛诡谲,显然是在想其他事情。
从其阴鸷的神情可以看出,想的显然不可能是好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传来李元海的声音:“陛下,人带到了。”
炎帝放下奏折,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睁开了眼:“进来。”
门被推开,李元海先走了进来,随后对着门外一招手,立刻几名侍卫拖拽着三人进来。
三人被按着跪在地上,脑袋上都套着一个麻布袋子,双手都被绑在背后,可以看到裸露出来的手脚都是伤痕,显然是刚刚经受了不轻的皮肉之苦。
李元海给了个眼神,三个侍卫不动声色的退出去了,走之前轻轻把门关上了。
之后,李元海挨个的将套外三人头上的麻布袋拿开,露出了三人的相貌。
此时的三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昨天晚上,突然被太子的人打晕了,等他们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并且他们趴在马背上,骏
马一直在驰骋,不知道要带他们去哪里。
再之后,他们被蒙上了脑袋,被送进了一个充满刑具的屋子里,一个脸上和身上都有很多道狰狞疤痕的人,进来之后,不由分说,拿起刑具就对他们用刑。
不是用锋利的刀子刺进身体,就是用被煤火烧过的铁具在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
并且,他们的双手的十指,甚至是双脚的脚趾,都被夹具给夹过。
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痛,让他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们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死去又活来,昏迷了不知道多少次。
再之后,他们已经意识不清醒了,又被套上了麻布袋。
在他们以为自己会被丢到乱葬岗等死的时候,被送到了这里了。
这屋子里的装修金碧辉煌,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住得起的地方。
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冷冷注视着他们。
不知为何,被这个中年男人注视着,让他们有种像是被神灵给盯着的感觉,内心深处涌出来一股惶恐。
“几个乱臣贼子,见了大炎的陛下,安敢不拜?!”
李元海见这几人都处
于懵逼的状态,出声训斥起来。
三人顿时如遭雷击,呆若木鸡。
面前的这位,竟然是大炎的皇帝?
刚刚李元海就已经喊过陛下,但他们那时候脑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