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成和徐渭打发走之后,堪堪到了中午。
想到等下还有一场重要的会面,王安没敢耽搁。
起身整理一下衣袍,看着苏幕遮,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幕遮,请帖你应该也收到了,一起走吧。”
“嗯。”
苏幕遮放下茶杯站起来,抿了抿薄唇:
“殿下,奴家还是不太明白,就算你请永宁县的富商们吃饭,他们就会买账吗?”
关于从这些富商处凑钱的事,王安并没有隐瞒,所以她是知道的。
可,以苏幕遮和这群人打交道的经历来看,他们一个个嗜财如命,都是人精一样的家伙。
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出钱,无异于让铁公鸡拔毛,从石头里面榨油。
难度可想而知。
别说王安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个代县令,就算公开他太子的身份,也未必好使。
人家不出银子,又没有犯法,你总不能把人都抓起来吧?
除非王安豁出名声不要,强取豪夺,逼着这些人出钱。
不然,苏幕遮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办法。
听到她这么问,王安看了眼大厅外面,胸有成竹地笑道:“他们当然会买账。
“不但会买账,还会哭着喊着,求着本
宫收他们的银子。”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苏幕遮撇了撇小嘴,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你还别不信。”
王安看着她一脸怀疑的样子,得意一笑:“还记不记得,本宫之前说过的,如何做好产品宣发?”
“想要做好宣发,首先要有一个好的策划,好的策划,价值千金。”
苏幕遮想了想,回答道。
“没错。”王安打了个响指,目光透着莫测的光芒,“等一会儿,你就会见识到,什么叫价值千金,甚至万金的策划。”
……
王安骑着马,由郑淳牵绳,跟在苏家的马车后面,一路穿街过巷。
马是苏家提供的,王安和郑淳出宫,并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
而马车里坐着的,则是苏家家主苏幕遮。
本来,王安嫌马鞍太硬,硌得屁股疼,也想要坐马车。
但,苏幕遮说要避嫌,死活都不肯。
你妹,这妞也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在又软又香的马车里享受,却把我丢在马背上受罪,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等以后娶过门,一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马震!
不把你硌得嗷嗷叫,受尽折磨,小爷王字倒过来写……王安看着前
面的雕花马车,脑子里各种想入非非。
前方一阵唏律律的声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王安抬头往旁边一看,食为天,到了。
临街一幢高楼,五间门面,三重飞檐。
大红的朱漆柱子,雕花的窗棂,鎏金的牌匾,巍峨开阔,轩昂大气。
“付宝善这家伙,混得可以啊。”
王安感叹了一声,翻身下马。
立刻有伙计热情地迎上来,接过缰绳,把马牵到一旁的食槽。
这时,苏幕遮也从马车上走下来。
不同于在家里,出门在外的她,穿衣打扮要正式得多。
一身深色的襦裙,庄重之中,透着几分典雅,行走之间,娉婷袅娜,衬托出端庄的姿态。
她的青丝高挽,盘成发髻,露出天鹅般雪白欣长的颈项,显得成熟而尊贵。
绝美的脸上,略施薄粉,粉腮琼鼻,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一双美眸盈盈如水,顾盼之间,透着一缕超越年龄的妩媚风情。
她就像下凡的仙女,才一出现,便吸引了周围无数的目光。
尤其是进出的男性食客。
一个个眼睛发亮,喉咙滚动,几乎忘了呼吸。
苏幕遮目光扫了一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她很
不喜欢这些目光,所以,平时只要没事,一般都不会出门。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回家看你们老娘去。”
王安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舒服,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最前面。
“小子,少特么多管闲事,老子想看谁就看谁,关你屁事……”
见他上来就骂,众人当即就怒了,纷纷破口大骂。
“谁说不管我的事,我是本地新任的县令,本县令现在怀疑你们企图非礼良家少女,不想被抓进衙门,就赶紧给我滚蛋!”
王安才懒得和这群糙汉纠缠,直接亮明身份撵人。
谁知……
“哈哈哈,真是笑死爷了!小子,你毛长齐没有,也敢在这里冒充县令?”
“呵呵,你要是县令,老子还是当今府尹呢。”
“冒充县令,可是大罪,该滚的是你才对。”
“就是,有本事,拿证据出来啊!”
众人非但没被吓住,反而各种嘲讽起来。
没办法,王安的年龄太有欺骗性。
十六岁的少年县令,这种情况,古往今来,恐怕也没有几个例子。
也难怪这些人不相信。
就连一些事不关己的路人,也对王安报以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