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猜得不错,他叶青就是觉得玩胡惟庸,已经不过瘾了。
这么些年以来,他不止一次的通过胡惟庸找死,更是不止一次的,把他认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必死的罪证,让人往胡惟庸的手里送。
在他看来,这些罪证一定是送到了胡惟庸的手里,绝对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能出什么意外?
唯一的意外,就在他的身边,那就是长期瞒着他办一些,自以为是为他叶青好的事情的吴用。
尽管他知道吴用就是他身边的意外,尽管他完全可以收回吴用那等同于‘叶青亲临’般的权利,但他却不可能这么做。
原因无他,
如果他收回这些权利的话,忙得脚不沾地的人,就是他叶青了。
可即便是他没有收回吴用的权力,在给胡惟庸送信这件事上,吴用也是绝对插不上手的。
毕竟他在部署这件事的时候,可是把他吴用当贼在防!
也因此,他可以保证他每次给胡惟庸送的东西,绝对会顺利到达胡惟庸的手里,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可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胡惟庸真的人如其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庸才’。
想到这里,叶青那已经提起来的毛笔,就又放了下去。
他看着应天府的方向,必须在心里吐槽一下。
现在的叶青,真就是不吐不快,不吐槽一下,就没心情写下文。
“老胡啊!”
“你明明该是个大才,才对啊?”
“你既可以做到兼顾下方官员的利益,又可以让国家正常运转,还能让皇帝抓不到你的任何把柄。”
“可以说如果皇帝不是朱元璋这种人物,你都不会有这么惨的结局。”
“可怎么在帮我回家这件事上,就这么弱呢?”
“各种罪证往你手里送,你都做不到,我简直是无语。”
“算了,我累了!”
“你既然在这方面这么无能,我就只好开除了你,启用那明面上赋闲在家,实际上却掌控淮西的老相国李善长了!”
想到这里,叶青那原本看向应天府方向的目光,直接就转到了凤阳县的方向。
与此同时,他那原本失望至极的眼神,也转变为了充满希望的眼神。
“老李被老胡奉为恩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老胡的恩师。”
“门生徒弟不行,总不至于师父也是个草包吧?”
想到这里,叶青又当即眼前一亮。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他当官以来,很多时候都是说好话不灵,说坏话却灵验得很。
哪怕不是说出来的坏话,只是心里想那么一下子,也灵验无比。
“我呸!”
“我呸呸呸!”
“老相国是人才,老相国一定是精明强干的大人才!”
“......”
话音一落,叶青这才释然的微微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李善长一定可以帮他顺利回家。
现在的他,脑子里已经有了,李善长看到这本《大明律令》之后的反应画面了。
等李善长看到这本《大明律令》之后,他最先想到的词汇,一定是‘嚣张’、‘炫耀’、‘挑衅’等词汇。
紧接着,他就会快马加鞭的去往京城,带领整个淮西集团,向朱元璋控告他叶青擅自修改大明律令,以及修改之后来向他炫耀和挑衅等罪行。
以他李善长的口才,一定可以把他叶青的罪行,尽可能的‘十恶不赦’化。
到了那时候,他朱元璋就算是想保也保不了他叶青了!
“还路上要保密的密诏?”
“那我就让它,重新曝光在你最想保密的地方去!”
“我这一招,看你朱元璋、马皇后、朱太子,还怎么去解?”
“......”
想到这里,叶青这才放放心心的,再次提起毛笔。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就是无解的。
只要他李善长抱着整死他叶青的态度去面圣,这件事情就绝对无解!
而这里的‘无解’,也正是他叶青在大明的解脱!
而此刻,
趴在房顶上的毛骧,看着这一幕,也是再次懵得下意识的嘴角那么一抽。
“他到底在发哪门子的疯啊?”
“一会儿用失望至极的目光,看着应天府的方向,一会儿又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凤阳府的方向?”
“他脑子里一定有事,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打完这个鬼主意之后,还激动的呸了半天,还夸李善长是人才?”
“李善长是人才,用得着你夸?”
“......”
想到这里,毛骧就不禁把眉头皱成了一堆。
对他来说,这一次夜探书房所获得的信息量,实在是又多又复杂。
甚至,看似还毫无牵连,但他也可以确定,一定是有所牵连,只是他不知道牵连在哪里而已。
可还不等他往细了思考,叶青接下来的奏疏行文之后,就又给了他不少的信息。
奏疏内容继续:“当您打开大黑铁箱子的盖子之时,就已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