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郑彬的推测,赵青川血液里应该有能抵抗病毒的,免疫球蛋白。正常情况下,从他血清中分离这种蛋白质,是不难的。
可现在,显然是赵青川做了手脚,我们才一无所获。
厉墨北居高临下,声调阴沉,我听了都心底发寒。可赵青川笑得更开怀了,他得意地说:“早料到你们发现之后,会对我来这样一手。我既然能费尽心思让你们的宝贝女儿感染,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拿到疫苗?”
他动了动脖子,笑得十分欠揍,挑眉说:“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服用一种破坏酸。它进入体内,会和免疫蛋白结合。你们想提取那种蛋白……呵呵,别妄想了!”
“你!”
我攥紧了拳头,连厉墨北的手臂都挣脱开,忍无可忍地扑过去,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被打的偏过头去,眼神阴沉片刻,旋即又嬉皮笑脸地说:“打我也没用,我不给,你们永远拿不到疫苗。”
我看他被绑的紧紧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多少也有点报复的快感。我也冷笑一声,扬声说:“别得意的太早!你也说了,你是服用了药物,才破坏掉体内的蛋白。但是现在你在我们手里,断了你的药,那种酸性物质很快就会代谢完毕。到时候,提取蛋白质,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的女儿,没那么容易被你弄死!”
自觉霸气全开,可赵青川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我沉下脸,“你还笑什么?”
他不再看我,却挑衅地盯着厉墨北,“墨北,何欢跟了你这么久,我还以为早被你教坏了。可没想到,她还和我刚遇到她的时候一样,那么单纯可爱。”
这话是在嘲笑我笨,我再傻也听得出来。还要和他理论,郑彬过来拉住了我,低声说:“现在这时候,还是别惹怒他。贝贝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他体内的破坏酸要完全分解代谢,却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张了张口,再说不出话,只听到赵青川得意的笑声。
从头到尾,厉墨北都是缄默的状态。我求助地望着他,他平静地问:“青川,我的矿业公司可以给你。现在我们政府和国建交,以后两国的商业往来还会更多。打通了这条商业通道,你以后尽可以飞黄腾达。”
他一副谈判的口吻,不卑不亢。
赵青川却只变态一样,死死盯着我。他那张斯文的面孔上,现在带着癫狂又邪恶的笑容,金丝边眼镜下,一双眸子里是入魔一般的可怕光芒。
我被他盯的万分不自在,下意识朝厉墨北身后躲了躲。他半偏着身子将我护住,赵青川舔了舔嘴唇,终于阴恻恻地
开口:“我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那几个臭钱。厉墨北,要是你能把何欢给我睡一晚,我马上救你的女儿。”
“你无耻!”
我恼羞地骂,厉墨北却握住了我的手,阻止我再次冲上去。
他这样高傲的男人,现在为了贝贝,被如此侮辱,都没有发怒。他还是四平八稳地说:“这个要求我不可能答应,青川,你再好好想想。这次你救了贝贝,我的公司,欢欢的公司,全都是你的。你要是执意疯狂下去,我女儿就算真死了,我也要你陪葬。”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很重,终于流露出几许怒意。
赵青川哼哼地冷笑,“不就是死么?反正你女儿陪着我,我什么也不怕。”
“你……”
还想和他理论,厉墨北已经打断我,叮嘱郑彬:“在这里好好看着他,我和欢欢先去照顾贝贝了。”
郑彬叹了口气,将我们送出门。
和厉墨北一起,我们沉默着穿过走廊,上了电梯。
金属门缓缓地关上,到了封闭的空间里,我再忍不住,扑到厉墨北怀里,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
来的时候,我们充满了期待,以为贝贝总算有救了。可谁知道赵青川如此狡猾,居然是一场空欢喜。
大喜大悲之间,希望和绝望之间的落差,我作为一个母亲,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我
抓着厉墨北的领带,越哭越伤心。他也始终没再安慰我,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我终于哭够了,将情绪发泄出一二分。刚一松开厉墨北,抬手去抹眼泪,可他高大的身体突然一歪,重重地靠在我肩膀上。
险些被他身体压的倒下,我下意识扶住电梯壁,才堪堪没摔到。
“墨北!墨北你怎么了?”我用尽全力撑着他,轻轻拍着他的面颊。
刚才面对赵青川的时候,他一直显得冷静而镇定,像商场上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此刻我才发现,他面色惨白,连嘴唇上都没了血色。他永远深邃而淡漠的双眸,此刻紧紧闭着,微微颤抖的睫毛,竟然让人觉得孱弱。
“墨北!墨北你别吓我!贝贝已经这样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再次哽咽,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电梯不断下落,我一颗心也跟着落下去,像陷入了无底洞里。
终于,电梯停下来,门一开,我恍惚清醒过来,忙摸出手机,哆哆嗦嗦去找郑彬的号码。电话还没拨出去,耳边传来虚弱的一声:“欢欢……”
我惊喜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忙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