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彭晴还没死,所以,他还要活着,至少,要给慕容青报仇。
为了慕容青对一个曾经给自己生过儿子的女人,每每一想到这个,他心底里就堵得慌,算来算去,其实都怪他,是他年轻时没有管住自己惹了这些桃花债,结果,他好端端的没事,倒是全都报复在慕容青的身上了,其实,都是他对不住慕容青。
“清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彭晴被拖着一边被迫的往前走一边扭头看柯清语,她都是为了他,他不懂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颜楚楚冷声陈述,这是事实。
柯清语也冷冷的看着她,若不是柯衡南按下了他的手臂,他直接就冲过去甩她两巴掌了。
彭晴,要不要这么狠呢,他认识慕容青在前,认识她彭晴在后,而且,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说了只是逢场作戏。
只是没想到彭晴当了真,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好在,贺哲是个好孩子。
“我没杀人,我偿什么命?颜楚楚,你休得胡说,你再敢诽谤我,我告死你。”彭晴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
“妈,是妍儿诽谤你,还是你诽谤她,总有一天都会水落石出的,这个时候,慕容阿姨没了,你是不是能收敛一些呢?”傅临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没人给他撑伞,他冒着雨迎过来,目光冷冷的看着彭晴,心底一阵酸楚,一个生养了他二十几年的妈,一个自己媳妇,要他怎么办?
“贺哲,怎么你也这么说我?我没杀人,我收敛什么?贺哲,你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又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呢?”彭晴原本被打肿了的脸上因为雨水的冲刷更显狼狈了,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意,仿佛她有多委屈似的。
“妈,
你替我接了电话是事实,至于你在电话中说过什么,早晚有一天会查清楚的,你来送阿姨,本来也无可厚非,可是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打扮成什么样子了?我穿了这么一件颜色的衣服,我还不算对她尊重吗?”彭晴有理的咄咄逼人的质疑着傅临城,仗着傅临城是她养大的,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了,若是对柯清语,她就没这个胆子,毕竟,两个人认识的时候柯清语就说的很清楚了了,他不爱她,他爱的从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慕容青,所以,她才恨透了慕容青。
那时她也想要逢场作戏,可是戏做着做着,就成了真,她就喜欢上了柯清语,这能怪她吗?
爱这种感情,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一理有了,抛不开也舍不掉。
不止是她这样,刑茹珍不也是这般吗?
“妈,你看看你涂的红红绿绿的指甲,你再看看你脸上化的妆,来参加葬仪至于口红涂那么红吗?”
“我哪有,我才没有,我不过是随随便便化一个淡妆,现在哪还有出门不化妆的?贺哲,你是不是有了媳妇就不想要我这个当妈的了?我命苦呀,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拱手就被人给抢走了,再也没人管我的死活了。”彭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声哭喊着,可至于有没有真哭,雨中的她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分清楚。
“行了,别闹了,让阿姨安静离开吧,送她离开。”傅临城冷声一喝,这一喝嗓门有些高,喝得彭晴一下子噤了声,再看他冷冰冰的脸色,她有些慌,到底没敢继续造次了,乖乖的就随着两个女工作人员离开了。
雨还在下,只是雨声显得这个世界更安静了。
颜楚楚亲自随众人一起将慕容青的棺木放入了墓地中
,还好彭晴到来的插曲没有影响时间,一切顺顺利利的结束了。
柯清语被老爷子拉走了,老爷子就担心这个儿子想不开,老了老了,再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子可不想了。
况且,柯清语也算是个白发人了。
雨大,担心几个孩子淋到雨感冒,伍嫣然带着几个孩子也走了,柯贺熙迎了上来,“妍儿,节哀。”他自己母亲当初也种下了恶果,他深知颜楚楚此刻心底里的难受,可他,也帮不上她。
有一些结,只有时间才能慢慢冲刷。
“妍姐,你还有我们。”薄酒也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你有我们所有人。”
眼睛一涩,泪水如泉涌般滚落,颜楚楚咬牙,“酒,什么时候办喜酒?”
“我……”薄酒一下子娇羞的小脸垂了下去。
“妍儿,到时你一定要参加。”
颜楚楚抬首望着墓地出口处那几个正盯着她看的便衣,只怕她真的没有机会了,轻轻握了薄酒的手,再是柯贺熙的手,把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这才轻声道:“好好珍惜。”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幸福的在一起的,她现在懂了,真的懂了。
柯贺熙点点头,雪山下经历了一场生死,那种感觉绝对是一生的宝贵财富,“我会的。”
薄酒的小脸则是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垂到了胸前,颜楚楚轻轻一笑,“酒,要幸福哟。”
“妍姐,谢谢你。”
颜楚楚轻拍了拍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随即松开,起身,快步往墓地出口走去。
妈妈安葬了,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