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明葭就没有征兆的发起了高烧。
侯慕谦一遍又一遍给明葭擦着四肢,像小时候一样时不时的给明葭量着体温。
等家庭医生来到的时候,明葭几乎已经烧到了40度。
看到明葭遍体鳞伤的样子,江淮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虐待她了?”
江淮,侯慕谦的好友兼家庭医生。
其实也不能说是家庭医生,充其量在侯慕谦这里,江淮充当的角色是家庭医生。
“应该是校园霸凌。”
“什么!”江淮吃惊的喊,声音太大,以至于让侯木谦皱起了眉头,一个眼神杀过去江淮噤了声,随后又小声的说,你的人还能被霸凌,真是稀奇呀。
“她不喜欢我管她太多。”
江淮给明葭打上了吊瓶,开了药,嘱咐了前几句。
“下手真狠,脸都肿成这样了。”江淮一边开药,一边嘟囔。
“冷敷一下,伤口不要沾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江淮看得出,侯慕谦此时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越生气越安静。
他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气自己出现得太晚了。
还好他多看了一眼巷子,还好他多看了一眼,不然他的明葭会怎样,他简直不敢想。
“你打算怎么办?”江淮问。
“我要林家死!”侯慕谦咬牙切齿地说,那话语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淮好像又看到了那个阴翳的侯慕谦。
以前只要有明葭在的地方,这么狠厉的侯慕谦几乎不曾出现,仿佛明葭是他心中的阳光,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林家?”江淮顿了顿,“林家疯了?敢动你的人!”
“我没有公开明葭的身份”侯慕谦说。
“你疯了,你让他去那个学校,那个充满豺狼虎豹的学校,不公开她的身份,等于是在把她往火坑里送。”
侯慕谦没有应声,只是走到床边坐下,牵起明葭的手吻了吻。
江淮看到眼前的场景,叹了口气,“要把她当媳妇养的话最起码这个学校里的事儿不能什么都依着她。”
“你怕公开她的身份,别人对她虎视眈眈,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公开她的身份何尝对她不是一种保护呢”
果然旁观者清。
江淮又何尝不明白,侯慕谦是陷进去了,陷得太深了。
在爱情里,哪有什么清醒的人啊。
“你今晚留下吧。”侯慕谦出声道。
“好。”江淮轻车熟路的去了客房。
深夜,明葭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强烈的口渴袭来,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双眼。
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时,竟发现侯慕谦正静静地靠在她的床头,双目紧闭。
明葭想要开口跟他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嘴,便感觉到脸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痛楚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原本到嘴边的话语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明葭,侯慕谦糊的睁开的双眼,“葭葭,怎么样,好点没有。”
侯慕谦温柔的俯身,用手试了试明葭额头的温度。
“哥……好疼……”明葭看到侯慕谦,心里的委屈又溢了出来,双眼两行清泪滑落。
侯慕谦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明葭的脸,随后低下头极尽温柔地朝着明葭脸吹着气。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感觉好受一点了?”侯慕谦满含关切地询问道。
“好多了。”
“哥,你这样陪在这里,会不会耽误到你的事情啊”
“不会,你别想那么多,照顾好你才是最重要的,我这边没什么可耽误的。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呀。”
侯慕谦轻声哄着明葭,说完,他轻轻地握住明葭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
“喝不喝水?”
“嗯。”
侯慕谦几乎一夜未眠,他时不时地就用手试着明葭额头的温度,等到凌晨四点多,明葭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脸上也几乎消了肿。
侯慕谦这才放心的在明葭的床边趴着睡去。
等到第二天明葭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床头上的侯慕谦和床边打完的吊瓶。
又给他添新麻烦了,明葭心想。
她抬手轻轻的揉了揉侯慕谦的头发。
“醒了?”侯慕谦抬头,“有没有好点。”
侯慕谦抬手摸了摸明葭的额头。
“烧退了就好。”随后又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把明葭扶了起来,把水杯喂到了明葭嘴边。
“哥,我自己来就行。”
“葭葭,听话。”
明葭没再说什么,乖乖的被侯慕谦喂着水。
“她怎么样啊”
江淮一开门就看到了侯慕谦把明葭半搂在怀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