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倔，也很要强，就算疼了也不会说出来，所以你要观察，要是她皱三次眉，说明是很疼了。”
周芙听着陆庭渊轻声的交代，一愣一愣的。
更是忘了回应。
直到陆庭渊露出警告的眼神，“记住了？”
周芙赶紧点头，“记住了。”
陆庭渊没多说什么，松开周芙的手，便朝走廊走去。
周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陆庭渊的背影，就觉得那背影很落寞，很颓废。
这个时候周芙才反应过来，从鹿言被送到手术室到现在，超过20多个小时，陆庭渊都一直在守着。
周芙静默的看了一会儿，这才调整好情绪，推开病房门。
一进入，周芙便见鹿言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一般人知道自己手废了，一醒来都要大吵大闹一番。
可此时鹿言却出奇的安静。
躺在那边，脸色苍白，眼睛没什么身材，跟瓷娃娃一样，周芙看着又心疼又内疚。
刚调整平静的情绪，又崩了。
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言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就不会有顾虑，就不会被……”后面的话周芙说不出来。
她捂着嘴。
恨不得拿自己右手去换鹿言。
一直看着窗外的鹿言，听着周芙自责的话，则缓慢的回，平静说
了一句，“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了，你这手……”
“只是废了手，总好过没命。”鹿言轻笑说，“命最大。”
只有命在，她才能为母亲和自己右手报仇！
鹿言看着周芙，“这件事就过了，不想说了。”
周芙自然是点头顺着鹿言。
但她还有问题。
“刚才我就在门外，你跟陆爷的话我都听到了。”
“噢。”鹿言回的平静。
周芙想着陆庭渊那落寞颓废的背景，忍不住问，“你既然已经跟陆爷求救了，现在为什么又要那么冷漠的对他，把他赶走，要划清界限的冷漠样。”
他……很内疚。
最后内疚的话，周芙没说，只是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从宴会那天之后就开始……”
“你怎么知道我跟陆庭渊求救？”鹿言反问，没让周芙继续问下去。
周芙自然懂她，叹息一声，“陆爷说，收到你的信息说forever有难求陆叔帮忙，还发送了别墅的地址。”
“哦。”鹿言才想起来，“是我用发的，那时候逼不得已，只能找他求救。”
末了，鹿言又很轻的补充一句，“现在也是逼不得已。”
周芙听不懂，“言言，我感觉到你有很多秘密，跟陆爷之间，跟林家之间。我知道你很多不想说，但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鹿言说。
周芙预感鹿言要说什么，拉过一旁椅子，静静的坐着聆听。
鹿言说，“我出生在云南大市，我母亲叫做从新，是一个很爱穿旗袍，更是大市一带出了名的美人儿，而我的父亲看着像大老粗，跟美人儿妈妈一对比，丑多了。”
鹿言自己说都在那边笑。
这些事，周芙在云南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只是从未听鹿言认真说过。
如今第一次听鹿言说起，周芙能够看到鹿言眼里的想念。
那定然她的快乐时光。
可是随之，鹿言的眼眶却红了下来，“可是9岁一场变故让我父母死在大火爆炸，让整个听鹿客栈毁于一旦。后来我在林家，发现了我妈妈一张照片，才知道妈妈的真正身份。”
周芙心脏一紧，已经有了猜测，“是、林听南阿姨？”
鹿言点头，“是！”
“所以，那时候开始，你就一直让我帮忙找林听南阿姨所有资料，你知道她的死，她跟林家之间时，情绪才那么激动！”
“是!”
“而你现在，要找林家报仇。”
“是！”
周芙没话说了。
看着眼泪从鹿言眼眶滑落，想着在之前别墅里，林老太毫无人性的为了林惜废了鹿言的手。
结果林老太毁了自己亲孙女的手，自己亲孙女的未来。
周
芙更想到鹿言倔强憎恨的表明，自己厌恶林家的血，就更加心疼了。
而鹿言则苦笑了声，“我要找林家报仇，他要娶林惜，我们总有一天要站在对立面，争锋相对，甚至是……”
你死我活。
“言言。”周芙开口，满满都是心疼。
林家是不得不报的血海深仇。
陆庭渊是十年依赖的人。
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非常痛苦的。
然而，鹿言就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既然迟早都要站到对立面，倒不如趁早划清界限。”
“可你放得下吗？”周芙忍不住说。
“为什么放不下，我……”
“你那么喜欢他。”
周芙一句话，让鹿言脸上的笑容僵硬。
她掩饰性的将视线移开，“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