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谢临渊发愣之际,宋晚宁用力推了一把,挣脱他的怀抱。
拉起小女孩的手,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那样子,仿佛对他避之不及。
谢临渊没有去追,只是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渐渐扬起。
“太子殿下,王上在等您,咱们先过去?”侍卫小心翼翼提议道。
他这才点点头:“走吧。”
夜里,宋晚宁屏退了侍女,独自一人在寝殿休息,突然听见窗户有一阵异响。
她起身去查看,窗户外却冷不丁窜进来一个人,差点将她吓得魂不附体。
“来”
她刚要叫人,一阵天旋地转被扑倒在地,嘴也被人用吻堵上了。
闻到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龙涎香味,不知为何,突然失了挣扎的欲望。
宋晚宁躺在地上,任由他轻咬自己唇瓣辗转厮磨,眼神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谢临渊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动作:“怎么,不装不认识了?”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抿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心没来由地开始发痛,不由分说将她从地上拉起,紧紧抱在怀里。
“可是宁儿,谁来放过我呢?”他像以前那样,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三年了,快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仔细感受着,她身上的味道似乎与三年前有些不同了。
以前多得是冷冽的花香,如今闻着倒像是自然的草木香。
不过只要是她,怎样都好。
“可是,没有你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宋晚宁说得很快,尾音干脆利落,似是不带一丝留恋。
谢临渊抬起头,捧着她的脸,声音颤抖:“我不好,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她望着他的眼神,突然笑出了声:“可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活着吗?”
“宋晚宁,你到底有没有心?”
谢临渊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她逼疯。
知道她死讯后,他不止一次想过要随她而去,可她偏偏将宋家托付给他,让他继续苟延残喘。
如今却质问他为什么还活着。
他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连半分解释的念头都没有了。
“是,我没有心,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宋晚宁眼里满是不耐烦。
她不知道他已成了太子,还是习惯性喊他王爷。
“想都别想。”
说完这句话,谢临渊双手下移将她摁进怀里。
再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急切地吻住那娇艳的唇,无视她的挣扎抵抗,熟练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她逃,他追。
连这吻都仿佛不带什么情欲,只是他们在互相较劲。
两人纠缠的难舍难分之际,夏侯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殿外:“阿宁,缈缈她睡不着,吵着要见你。”
紧接着短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小姑娘的哭闹。
宋晚宁神经立刻绷紧,用力推了推身上的人。
纹丝不动,只是终于从她唇上离开,给了她一丝喘息之机。
没办法,只能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劝退外面的人:“阿璟,我已经睡下了,你带缈缈先回去吧,我明日再去看她。”
她尽量保持声线平稳,不让外面的人听出破绽。
自己的清誉没什么,但外面明显还有其他侍从,若是因此影响了夏侯璟的名声,她万死难辞其咎。
更何况,外面还有个无辜的孩子。
怎么能让孩子看见她如此狼狈、如此不堪的一面呢。
谢临渊坏心眼地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来回舔弄着,故意不让她冷静。
“你走开”
她脸红得快要滴血,简直要被他逼疯。
“你本就是我的,让他们进来看见又有何不可?”他偏不让她如愿。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被逼到节节败退,抵在身后的桌子上。
手往后撑的时候摸到了一把削水果的匕首。
夏侯璟明显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声吩咐了什么,然后几道脚步声逐渐远去,外面安静下来。
他沉声道:“阿宁,现下只剩我一人了,让我进去看看。”
眼看着他就要推门进来,宋晚宁来不及思索,拿起匕首就往自己脖子上横,小声威胁道:“你若不走,我发誓,你这次真的会见到我的尸体!”
“你就当真这么厌恶我吗?”
谢临渊缓缓松开了对她的桎梏,神色里掺杂着难掩的悲伤。
其实就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他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夺下她手里的匕首。
可他终究还是没舍得继续为难她,迅速闪身到一旁的屏风后。
宋晚宁刚整理好被他弄乱的衣襟,夏侯璟便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要传御医?”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眉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天气有点闷。”
然而窗户明明还大开着,夜风不合时宜地吹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