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宁神色平静的点头，“回国更安全一点。”
陆言深看着她没说话，他很想带她一块回去，但是理智告诉他暂时不能这么做。
“走了。”
陆言深转身，他怕自己再不走，就真的不舍得离开了。
“我过几天也跟我妈妈回国。”顾舟宁突然出声道。
“嗯？”陆言深停住脚步，心里突然涌过一阵酸胀的感觉。
“陶女士她妈妈人快不行了，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陶女士想再回去看她最后一面。”顾舟宁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催促道，“快走吧。”
“好。”陆言深语气带了些不宜觉
察的笑意。
顾舟宁跟陶兰月回国是在三天后，赶到医院的时候胡芹人已经在弥留之际。
顾承站在病房门口，对顾舟宁说：“姐，出去透透气么？”
顾舟宁离开这几年，跟以前认识的人唯一保持着联系的就只有顾承了。
她先是躲在海城那段日子，做完兼职工作晚上回去时，在路边遇到被人砸了车的顾承。
他喝了不少，大着舌头叽哩哇啦讲不清楚，又因为那条路上没有监控，就算是报了警调查起来也毫无头绪。
顾舟宁经过那里时，看到的就是因为发脾气差点被警察收拾的
顾承正抱着头大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甚至不用跟警察做自我介绍，顾承一看到顾舟宁，立刻扑过去抱住她，“姐……”
跟警察叔叔道完歉，顾舟宁领着他去药店买的解酒药，坐在路边的台阶上陪着他慢慢醒酒。
从那以后顾承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她躲着不想见，他就天天在她必经之路上蹲点。
顾承跟她做了保证，不会把她的行踪泄露给任何人，包括他们的爸爸。
从那以后顾舟宁才偶尔跟顾承联系，只不过从来不告诉他具体的居住地址。
顾承就很闲了，每天都给她发消
息，国内屁大点的事都要发个百十来字的小作文给她。
胡芹的事情也是顾承告诉她的。
她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最后还是打算告诉陶兰月，她没有权利替妈妈做决定。
陶兰月进了病房以后，就一直靠墙站着，隔着很大一段距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几年的时间，胡芹整个人形容枯槁，精气神都没有了。
顾舟宁没告诉陶兰月的是，陶良受不了监狱里的生活，跟几个兄弟密谋越狱，被狱警开枪当场击毙了。
胡芹接受不了唯一的孙子去世的消息，整个人一蹶不振，生
活再也没有了盼头。
“出去走走吧。”顾舟宁淡声道。
顾承变戏法一样拿出给顾舟宁早就备好的果茶，“姐，五分糖。”
“谢谢。”顾舟宁接过果茶喝了一口，顾承总是这样，跟他相处时细微末节之处让她心中柔软异常，她也一度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弟弟啊，流淌着一个父亲血液的弟弟，有这样的家人，每天的生活应该会更开心吧。
顾舟宁跟着顾承走，一路上一直低着头用手机回复邮件，等她抬头时突然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顾承来到肿瘤科病房门口。
“姐，你想去看看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