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来忍受这样平庸又漫长的人?生啊....”
他的指尖眷恋地?滑过瓷罐。
房间里檀香清幽,花木怒放,绿意昂然。
管家垂首等着。
许久,宋简才?起身,懒洋洋道:“去看看这个让我跑了两千多里地?进京的人?吧。”说?到这里他咧了咧嘴角:“他要有意思,我就把他带回蜀地?,种在我的天?葵兰下面。”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配不配得上我的天?葵兰。”
又露出了那?种厌倦的神色:“世人?皆臭,物色了好久,都找不到适合滋养我天?葵兰的人?呢。”
管家应是,还是出声提醒道:“家主,毕竟是朝廷命官,如今又是士林领袖。”
闻言宋简笑了一声:“就是这样才?有资格去配我的天?葵兰呀。”
他慢悠悠道:“忠叔,你只要见过陛下和太子听到这人?——瞬间的反应。对,就是瞬间,无法伪装的完全自然的反应!”
宋简闭眼,在回忆中捕捉那?个瞬间的所有细节,放大,再放大,他睁开眼,确定道:“能让此人?变成花肥的人?,咱们?的陛下嘴上不说?,心里——欢喜。”
冷风呼啸,檀香幽幽。
管家高声:
“家主见客!”
宋简低笑:
“在在,一会儿见。”
第102章
“宋晋进去了!”
“宋简见?客了!”
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入京城各大宅院、皇宫。
玄色大氅趁着宋简那张苍白?至极的脸,他行过的地方俱都是?一片无声。所有人都立即垂头,好?像宋府的下人都有一种本事,能够立即与周围的物件融为一体,在家主经过的地方,化作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物件。
宋简眼前除了漫天绿色,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他带着淡淡的厌倦,看着这些单调的绿色,无论他怎样努力,请到多么厉害的匠人,都再也种不出他渴望的那个夏天。
他是时间的囚徒,是?徒劳的奴隶。
宋简看着眼前的绿,嘴角自嘲地一勾:好?在这世间的囚徒不止他一个,命运玩弄他,他可以玩弄其他人的命运。不然,真不敢想象要如何熬过这看不到尽头的岁月。
眼下,不就又有一个送上门。
“这个——宋。”
“宋晋,字子礼,时?年二十四?岁,户部左侍郎。正?昌三年进士,点探花郎,正?昌四?年.....”管家一一道来。
宋简面无表情地听着,最后?吐出两?个字:“无聊。”
模板一样的精彩人生,无聊得让他反胃。
他苍白?的指尖从黑色狐狸毛下抬起,点了点:“叫阿美来,我可能有点想吐.....”
宋简突然之?间觉得厌倦极了,只想早点了事。他有些想念蜀地的夏天了,如果不是?为了打发长日漫漫,根本没有必要见?这个宋晋——二十四?岁的户部左侍郎,二十岁点探花,做郡马。
关于他的一切,此时?都让宋简觉得无趣至极。
“忠叔,你代我去听听他有什么废话要说——”
说到这里宋简停了停,“就说我——反胃,卧床起不来了。这么聪明的人该明白?的,我们蜀人,适应不了京城的干冷,尤其我身子又弱,有病!”
说到这里宋简苍白?的脸上画出一个笑,好?像又找到一点趣味:“就跟他说,我有——大病!”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活脱就是?一个疯子。
其他所有人都垂首,屏息。
铺天盖地的绿色。
无声的匠人又开?始更换冻坏了的草木。
这时?候小塔一样高壮的阿宽挠了挠头,憨直道:“家主还是?去见?见?吧,这位宋大人怪好?看的。”
宋简停了笑声,像突然开?始笑一样,突然没了一点笑意,好?像刚才那个笑得厉害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撩起眼皮看阿宽:“你喜欢他?”
阿宽顿了顿,点了点头。
“喜欢他什么?”宋简再次觉得事情有点意思了。
阿宽想说,他觉得这位宋大人像——主母,像极了。那个画像挂满了蜀地宋家整整一栋楼的女子。只是?这样的话,就是?阿宽也知道不能说。
他只低声道:“家主还是?自己看看吧。”
宋简苍白?修长的手拍了拍阿宽:“成吧,看看去。”
阿宽悄悄看了家主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宋简大步转过花墙,到了待客的花厅。
他在门口突然停了步子。
跟着他的忠叔也立即停了下来。
花厅里一袭月白?袍的年轻男子正?背对他们而立,显然在看花厅墙上那幅蜀地山水图。
画上烟雾茫茫,到处都是?苍茫湿漉漉的绿。画的是?蜀地山雨后?。
只一个背影,就让人莫名?觉得他前面那幅巨大的蜀地山雨都是?为了衬他。
立在花厅门口的宋简不自觉蹙了蹙眉头,他一面伸手去解身上玄色大氅,一面讥诮开?了口:“有劳左侍郎大人久——”
那个满寒讥诮的“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