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沉默几秒，“云霆已经结婚了。”
“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夏晚棠摇了摇头，“我虽然悔恨不甘，但破坏别人感情和婚姻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夏小姐，您当年就是这样瞻前顾后，才会……”
夏晚棠打断他，“当年确实是我年少不懂事，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些都是我活该罢了。”
“可是，当初如果不是夏初薇的破坏，你和霍先生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况且，霍先生从来就没喜欢过她。若不是她当初谎称自己怀孕，霍先生根本就不会娶她！”
夏晚棠看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惆怅。
“当年毕竟是当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云霆说，他现在并没有要离婚的想法……或许你说的没错，其实像初薇这样主动的女孩，要更适合他吧。”
“夏小姐，霍先生不想离婚，也是因为夏初薇弹奏的那首《月光泛海》！”
夏晚棠一怔，“《月光泛海》？”
“是的，夏初薇偷偷练习了那首曲子，谈给了霍先生听。还有，她弹钢琴的侧颜，和您真的很像。”
……
霍云霆回来的时候，夏初薇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
见他进屋，
宁芝站起身，就要和霍云霆打招呼。
霍云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宁芝会意，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霍云霆走到床边，将夏初薇轻轻抱起。
原本还在睡熟中的女人，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头顶的灯光璀璨而明亮，男人雕塑般立体清晰的俊脸，映入夏初薇的瞳孔之中。
或许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男人眼中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敛去。
冰冷、阴沉、憎恨。
夏初薇的心脏一紧，像是一柄巨锤重重的敲击，身心俱颤。
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这些天，他对她的“温柔”，其实都是假的么？
夏初薇瞳孔闪烁，下意识就要挣脱男人的怀抱。
见她发现，霍云霆也并没有露出什么慌张意外的神色，而是淡淡道：“醒了。”
霍云霆的神色，也很恢复如常，变得清淡无澜。
就仿佛，她刚才所看到的，只是她的错觉。
夏初薇实在想象不到，在她所看不到地方，他又会用怎么样的眼神去看她。
寒意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夏初薇全身战栗着。
察觉到她的异样，霍云霆垂眸看她。
“很冷么？”
说着，他将她抱得更紧，
仿佛想用怀抱来温暖她一样。
夏初薇呆呆的注视着他，甚至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触摸男人的脸。
她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的脸上是不是还戴着另外一层面具。
为什么会让她觉得陌生可怕。
霍云霆任由女人的手落在他的脸上，没有闪躲。
但他并不知道，夏初薇究竟在做什么。
他薄唇轻启，“你在干什么？”
“我想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霍云霆黑眸清寂，“哪个都是真正的我。”
“你很讨厌我，是吗？”
屋内的灯光透彻明亮，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没有任何隐藏。
霍云霆的瞳眸中有瞬息的波动，他没有开口。
“既然你讨厌我，为什么要将我绑在你的身边？难道，这是你报复的一种方式吗？”夏初薇的眼底浮现出疑惑，“可这种报复，究竟是在报复我，还是报复你自己呢？”
这样的方式，确实也能达到报复她的目的。
可是，霍云霆那边也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以霍云霆的手段，想要报复她，完全可以做到不损失分毫。
“或许都有吧。”男人忽然说话了。
夏初薇瞳孔一缩，猛地看向霍云霆。
男人深邃的
眼睛里，盛满了幽沉而诡谲的暗色。
这么一瞬间，夏初薇倏然意识到，他没有在开玩笑。
她张了张口，“为什么？”
为什么讨厌她、憎恨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霍云霆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夏初薇，那些过去你忘记了，我还没忘。”
夏初薇眼神茫然，“从前……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那可真是太多了。”
“可是，你从来都不肯对我说起那些事。”
提起过去，霍云霆的神色凉了下来，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下来。
“夏初薇，你曾经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罪无可恕。我不是不肯告诉，而是……”
霍云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每想起那些事，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或许真的想到了什么让他恼恨的事，霍云霆猛地攫住她的红唇，粗鲁的噬咬起来。
然而，这样根本无法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他将夏初薇压在床上，黑眸逐渐变得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