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我那堂弟,学武如何了呢……”
就在二人走后不久,那说书先生便走进了酒楼,要了一壶女儿红,凝望着窗外的熙熙攘攘,笑了笑,饮一口酒,品味半天,最终说了一句评语,“青玉案,配公子,六气化清,此乃……”
“仙人之姿啊!”
楚府。
一个少年正优哉游哉地走着,一路上累了便歇息会儿,渴了便喝口酒,他走过这李府每一片地方,最后来到李家主堂,一进门便大声喊了句,“爹,爷爷,皇城的人来了没有啊?”
主座之上,一个鬓发须白的老人笑了笑,脸上虽是壮年不在,但那份坚毅果敢却是能看出来,这便是大南唯一的异姓王,镇南王楚忠国。
旁边一位身穿战甲,面色坚毅,身上一股肃杀之气,一看便是从战场上经过多年血的洗礼,他抬抬手,天地间便有一股气息蔓延,赫然是那逍遥感天之境,此人便是镇南王世子,平南侯楚骨。
楚忠国摇摇头,冲着少年招了招手,喊道:“恨离,过来。”
楚恨离乖乖走了过去,右手一抬,一股真气溢出,蒸干他身上酒气。
“爷爷,父亲。”楚恨离恭敬地请了个安,随后又笑嘻嘻地看着两人。
“皇城的人大抵明日晌午便到了,好好准备下吧。虽说我们不想让你入皇城,但帝王之道难测,就暂且委屈一下你吧。”楚忠国面目慈祥,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小孙子。
“功高震主吗?都是笑话罢了,去便去,您不是总与我说,
于高山之巅,方见大河奔涌。于群峰之上,更觉长风浩荡。
我也想知道,这天下第一的大南皇城,又是何等风光?”
楚恨离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随手一招,一把长剑飞入他的手中,剑身长约三尺,通体泛着银光,尾部雕龙,身印流云,隐隐间有紫色的雷芒在剑上跳动。正是那:
轻雷隐隐初惊蛰。
天下十大名剑之一,惊蛰。
……
上官玉歌腰间的青玉案突然发出一声嗡鸣,剑身出鞘半尺,似是找到了对手。
他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旁边的凌曜无语地看着他,“你到底认不认路?”
“一阵催花雨,数声惊蛰雷……”
“刚才不认,现在认了。”上官玉歌一笑,转身向反方向走去,看得凌曜目瞪口呆,“走反了?”
“意外意外,哈哈哈……快走吧。”
“见见我这个十六岁便已是应地境的堂弟。
……
次日,清晨。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天街雨景,美不胜哉。”上官玉歌感慨道。
“不是说昨天过去吗?今天那小家伙便要入皇城了吧。”凌曜问道。
“所以今天正好,小雨淅沥,初日微升,此等盛景他应当有所悟才行。”
“我发现你自打那年大雪被那前辈传教之后,便特别喜欢让人在美景中领悟。”凌曜笑笑,“话说那人自称姓楚?真的是那两位仙人中的那位三生仙吗?”
“千年前的事我又怎知?当今剑宗宗主护世一千年,一心为了这天下苍生,都尚未得道成仙。谁又可知当年的桃花林中,是否是仙人呢?”上官玉歌摇了摇头,左手抚上剑鞘,向着城中一座酒肆而去。
却说那酒肆中,楚恨离拉着一群狐朋狗友畅饮,各自嬉笑打诨,但每个人心中好似都隐藏着离别的悲伤。
一个小胖子抄起一个酒壶,醉醺醺地朝楚恨离走来,仰脖痛饮。“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小胖子一抹嘴,冲楚恨离一敬,
“楚哥,别的也不说了,这浮华城里你是老大,今天老大就要走了,小弟我说什么也得敬你一杯。”
“胖子别抢!我先来!”
“我先!”“让我来!”一群跟楚恨离差不多大的少年们争抢起来,看得楚恨离扶额大笑。
“都别抢了,这回我得爽约了。来年的春天,咱们也许就聚不了了。我自罚三杯!”
言罢,楚恨离抄起酒壶,仰头痛饮,美酒入肠,清香醇正,甘润爽口。三杯过后,众人推杯换盏,一杯一杯复一杯,好不自在。
这时酒肆中进来两个少年,一个白衣儒雅似仙,一个黑衣淡漠似水,二人进来后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杏花村,一壶阳关,一壶故人游。
两桌人独自饮酒,互不相扰,酒肆门口站一说书先生,站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终究是……老了啊。罢了罢了,那就再等等。”
回首离去,说书先生的右手竟已微微颤抖,而此时酒肆内的上官玉歌,脸色已变得煞白,满头冷汗,但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青玉案原本出鞘的半寸也已经收了回去。
到了晌午,酒肆中已全是客人,嬉笑打骂之声不断,还有江湖上的掮客在到处散落江湖上最新的消息,
“不知各位听说没有?白墨阁最新的榜单出来了,那玉剑公子上官玉歌,成了那美玉榜的榜首!”
“此言当真?那美玉榜不是尽辨天下英才,不到而立之年的武功高强之人才可上榜吗?咱们大周的四皇子,乾罡公子连榜都上不了?怎么会……”
“你们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