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按在墙边恰好听到这些对话的赫连芊轻抿着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南黎晴羽是对北挽少帝有情的,难怪每次提起那个男人,她眼底泛起浓重的情意。
他们是青梅竹马,是公认的一对吗?
听说南黎晴羽早她一个月嫁给北挽老太爷,可那时候她和北挽少帝的婚事已经订下了。
难道真的如她们所说,倘若没了自己,他们或许真的是天生的一对吧?
一个是才女,一个是才子——
如果上天没有让她遇见北挽少帝,没有嫁给他,是不是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原本美好的生活应该还会在的吧?
赫连芊突然有些凄凉地抬起头看天,真好啊,无论发生什么事生活还是在继续。
手轻放在腹部,或许她应该暂放下仇恨,等待这个孩子生出来呢?
可是心里一想到北挽少帝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想到父亲惨死的摸样,赫连芊的恨还会蔓延到肚子里的孩子……
她报不了仇,出不了这座城堡也就算了,还要被囚禁在这里为仇人生孩子?
……
男人长睫毛低垂,眸子越发得深谙。
“所以属下觉得长夫人有可能被人利用了,有人故意捏造假大长子杀害赫连
老堡主的消息。”靳斯理刻板地回答。
波尔蒂奶妈轻声道:“难道是有人想要挑起你和长夫人之间的感情?”
“……”北挽少帝抿唇不语,强壮的身体靠在床头,双峰紧蹙正在思考。
“看样子,长夫人完全被人给糊弄了,如果误会不解开难以料到以后她还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波尔蒂奶妈深谋远虑地道。
男人眉峰又拧紧了几分:“可有调查出什么线索?”
“没有。对方显然故意要嫁祸给大长子,所以调查的线索都指向您……”
波尔蒂奶妈:“那这么说赫连堡里的人也都认为是大长子害了老堡主?”
“目前……赫连现任堡主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他并没有想要追究此事的迹象。”
“……”北挽少帝微抿了抿唇,沉声问:“研究室的结果怎么样了?”
“哦,如大长子猜测的一样,长夫人的确是血瞳秘术持有者,她的血液里有能使人快速恢复伤口的因子。”
北挽少帝紫眸再次黯然了几分,如果不是他无意间偷看到赫连城留给赫连芊的日记薄里记录的一切,他还怀疑不到赫连芊的头上。
天意弄人啊,没想到他瞒着所有人向北挽老太爷撒谎说赫连芊才是唯一
的血瞳秘术持有者,却原来到头来只是老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从一开始,他还未踏入漠北就已经找到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只是让他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这却也成为了他欺骗赫连芊唯一的污—点,无论他再怎么解释那个女人都会认为他是怀有目的接近她。
他一生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本以为只要他拼尽了所有娶她为妻,却从未想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抵不过她心里的那个他。
至始至终只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不是吗?
……
这时门被叩响,一位仆人端着托盘进来:“大长子,这是厨房送来的鸡汤。”
波尔蒂奶妈有些疑惑:“除了刚才的骨汤,我并没有吩咐厨房再煲汤?”
“会不会是长夫人?”靳斯理轻看了一眼北挽少帝,“刚才我恰好看到她……”
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闻言眸子仿佛融入了星辰。
“要不大长子还是尝尝,反正是补身体的。”波尔蒂奶妈仿佛看穿了北挽少帝的心思,轻笑着说道。
继而得不到他的回答,波尔蒂奶妈擅做主张让仆人端过来,北挽少帝沉默一会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怎么样?”
“还好。”北挽少帝不动声色地点头,眼
帘垂下,这汤只喝了一口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他的满足还真是远大啊,以为是她熬制的。
自从那天后,赫连芊搬去了偏堡住,每天见不到北挽君的日子让她心里平静了许多。
从一个顽皮活泼的女孩如今变成了一个喜好安静,吟诗作对的深闺女。
以前她而赫连城逼着她去学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她最钟爱的乐趣。
赫连芊仿佛沉稳了许多,没有了昨日的轻浮随意,现在的她好像心里混杂了许多东西。
有时候她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否真的是自己愿意去喜欢的那个。
楞神间锋利的剪刀划破她的手指,疼痛感将她拉回现实——
赫连芊把几支粉色的蔷薇插入花瓶,手指放在唇边,仆人进来报备:
“长夫人,六太太来了,就在门口。”
“快让她进来。”
“是……”
天气越来越冷了,南黎晴羽身上披着淡蓝色毛绒披风,带着冷气走进客厅……
“六太太好。”赫连芊礼貌地对她行礼。
“刚与四太太散步经过你这里,想着几日不见就想来顺便看看你。”
“让六太太费心